楚庭川看了应长史一眼,应长史已经将名字和年纪籍贯都一一的记录下来,对着楚庭川点了点头。
楚庭川便怕板:“那就先问到这里,派人去把这些人押到京城来,王顺、顺子、还有当年的那个县令,一个都不能少,通通拿回来!”
然后他站起来,看了胡嘉一眼,语气沉沉的说:“你放心,你们该得到的公道,本宫一定会还给你们!”
只这一句话,胡嘉竟然哭的如同是个孩子。
他背负着这些冤屈,背负着两家人的性命走了这么远,走了十几年,走了几乎万里路,他以为他要背负着这些直到死也不能闭上眼睛,但是老天原来终归是有眼睛的,原来老天也能看得见他们的渺小和冤屈。
他重重的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朝着楚庭川磕了三个响头。
楚庭川已经出了门吩咐承岚:“跟着胡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的贴身护卫,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承岚很少听楚庭川这样郑重,下意识应了一声是。
楚庭川却已经大步出门了,他才出刑部的门,便见了路边停着的一顶红缨轿,不由挑了挑眉。
而此刻王太傅已经掀开了帘子冲他点了点头,客气的道:“殿下,该上课了。”
楚庭川的课业向来是由王太傅负责,还有几个翰林侍讲,他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直到回了东宫,进了书房,王太傅才斟酌了片刻,问楚庭川:“殿下,恕老臣无礼了,这个案子,哪怕是有冤屈在,非得要闹的如此大吗?”
楚庭川静默了一瞬,见王太傅面容苍老,精神也似乎一夜之间颓丧了许多,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太傅可知,这个案子胡家死了多少人?”
王太傅沉默。
“三十多个人。”楚庭川伸出三根手指,面容冷肃又带着讥诮:“太傅又知不知道,胡家的姻亲为了这件事,牵连进来的死者有多少人?”
王太傅耸动颜色,一时竟然忍不住觉得后背有些发冷。、
这件事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严重。
“二十多人。”楚庭川声音冷淡到了极点,仿佛是冬天的冰水:“其中竟然还有两岁的孩童,太傅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吗?是他的母亲被地痞侮辱的时候,被地痞摔在地上,活活摔死的!”
楚庭川终于愤怒起来:“死了这么多人,冤屈却被尘封了这么多年!如果不闹的这么大,怎么告慰那些死去的冤魂?!那些深夜里啼哭的孩子的魂灵,又由谁来抚慰?!犯罪者便该受到惩罚,不管他是何人!”
王太傅自来沉稳,但是这一次却有些站不住了。
他不知道家里的人已经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更不知道这件事竟然会这么严重,这么多人的命,其中还有稚童若是真的证实是自家后辈做的
王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