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知足了。
她委屈的抿着唇低头:“他信了外头的话”
男人么,太夫人却没觉得这有什么,自己儿子怀疑的又不是假的,而是事实,她叮嘱三夫人:“你自己也用点心,这些事既然不能被外头人知道,自家当然更是得和铁桶一般,别叫老三真的疑心你。”
否则都不用刑部查,孔昇这边就瞒不住了。
孔三夫人不是不肯用心,但是她但凡是能辖制住三老爷,也不至于为了保住自己正房的位子就冒着性命危险去生孩子了。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怨恨,等到回了自己房里,既累且困的靠在床头,过了许久,外头已经有丫头小心翼翼的进来问是否要摆饭了,她才坐了起来,问丫头:“三老爷人呢?”
丫头熟练的过来替她重新抿了头发,将松了的簪钗给重新戴好,轻声道:“”俺姥爷说没有回府来,说是外头还有应酬。
外头还有应酬?
孔三夫人嗤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是不加遮掩的讽刺。
三老爷就是孔家的一个异类,人人都守规矩,这府里的每个人都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重要,唯有三老爷,从来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孔家的人,对于这一切都嗤之以鼻,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除非是要被家里打死了,否则他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肯半途撒手的。
就如同是那个秀才的女儿。
只要想到这些,三夫人便觉得心中腻味。
她懒懒的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自己肤白细腻,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已经当了祖母的人。
这都是因为她有孔昇这样的儿子,而不是因为有三老爷这样的丈夫。
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将小镜子扔在桌上,随意的道:“等到三老爷回来,就请三老爷过来一趟,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三老爷现在心里很不痛快。
他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可能不是自己的,光是想想,三老爷就觉得头上绿帽带的稳稳地,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血脉混淆的问题。
哪怕孔昇再优秀,如果不是他的儿子,那就不是他的儿子,优秀有什么用处?
他心烦意乱的又给自己嘴里灌了一杯酒,愁眉苦脸的恨不得要掐着三夫人的脖子问清楚,到底儿子是不是自己的。
如果不是,那他可就做了几十年的乌龟了!
做乌龟就够丢脸了,更丢脸的是现在这件事还要闹的人尽皆知。
要是刑部真的查出来孔昇不是他的儿子,他还有什么脸继续活着啊,他以后简直都不能见人了。
这么想着,三老爷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只觉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可是怕什么还来什么,三老爷在丰乐楼吃顿饭,不想回家去见三夫人和孔昇,也不想去外头听那些闲言碎语,但是偏偏有些事就是经不住念叨,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周侍郎,不由得表情尴尬。
周侍郎现在就是在跟杜家的案子,他是知道的。
那边的周侍郎也愣了片刻,似乎也是在为难,过了好半响,才朝他拱了拱手:“孔世兄,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