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帝猛地把卷宗扔到地上,对着众人冷笑出声:“此人罪大恶极,简直是恶贯满盈!可他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在保定当霸王那么多年,无人敢管,竟然还从未被参过!好!好!好!”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面色冷酷:“这就是朕的御史!朕风闻奏事的文官!太子出事,你们跑的倒是快,生怕丢了我大周的颜面,说的振振有词,这样的蛀虫,这样的贪官,你们却觉得不是大周的耻辱了?!”
这话实在是让管言官的王太傅有些抬不起头来。
众人心里也一时都有些犯嘀咕。
难道是圣上其实根本就不想同意王太傅的主意,对外宣布太子已经死了,所以这是在故意给王太傅脸色看,让大家都看清楚他的态度吗?
葛阁老看了沈阁老一眼,很想从沈阁老那里看出点什么来。
只可惜沈阁老也是低垂着头,老实挨训,什么也看不出来。
骂完了,嘉平帝才点了葛阁老的名:“让刑部查清楚,究竟这人还有多少人脉在朝中帮他疏通,凡是有的,全都抓起来!朕不养这种吃里扒外的人!”
其实也难免生气,毕竟也算得上是大舅子呢,贪心也太过头了,让人怎么看待皇室?
葛阁老觉得自己有些摸到门道了,急忙答应了下来。
嘉平帝这才说:“太子之事”
王太傅立即便出声道:“圣上三思!我边境百姓数十万,决不能容许有差错,老臣誓死不能同意与瓦剌妥协!”
王太傅的态度之激烈叫人诧异,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翰林院待诏张显麟忽然出声道:“圣上自然圣明烛照,到如今也并未说过要为太子一人而置百姓士兵于不顾,只是太子终归是太子,国朝储君,难不成就这么草率对待?说到底,太子并非任性妄为而被俘,只是机缘巧合罢了,不能让瓦剌人借着太子撬开我朝城门自然是不容置疑,可在此前提之下,为何不能稍微做些让步妥协?若是能够与瓦剌和谈,用银子让瓦剌人将殿下放回,岂不是皆大欢喜?”
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张显麟。
这个翰林新贵,御前红人,他的心思一般就是在符合嘉平帝的意思。,
难不成嘉平帝是这个意思》?
之前也不适没有人提过和谈给银子的事儿,但是当时争论的太厉害,而且怕瓦剌人狮子大开口,没人在意这个说法。
但是现在,秦妃死了,嘉平帝对七皇子也没有半点另眼相看的意思,更没有表现出要换太子的意思。
那这个和谈的主意,就的确是值得考虑的好主意了。
而且在这个时机之下提出来,实在是太准了。
这个年轻人
王太傅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待诏,这里哪里有你开口的地方?!”
张显麟不卑不亢,微微后退了一步垂头:“太傅大人训斥,学生不敢领受,圣上是个圣明君主不错,但是同时圣上也是一个慈父,既然有两全其美的可能,太傅大人何必非要让圣上做杀子之事呢?圣上对百姓宽宏,太傅也该对圣上谅解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