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绕到南门了?”
看着远处紧闭的城门,迟小厉脱力的垂下肩膀,满眼无奈。
离开红发女剑士没多久,迟小厉沿着看上去还算完好的建筑向西南方向走,却没想到不知不觉又进入另一片战场。
他现在的位置其实离第三道城墙还有不少距离,之所以能如此畅通无阻的一眼望去,全拜眼前一望无际的开阔冰原所赐。
“不能下手委婉一些吗?把宫殿砸成这个样子……万一把食堂之类的地方毁坏就不好了。”
迟小厉忍不住抱怨一句。
雨水落到地面的瞬间就被冻住,与冰层融为一体,一脚踩上去很容易黏住,迟小厉不得不使用飞行魔法从上空飞过去。
腹地的两个黑点吸引了迟小厉的注意,靠近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倒在地上的人。
较高的黑衣男人胸口有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血迹因为被寒气冻住仍然保持着鲜红色,男人残破不堪的双腿呈现类似于急冻后的结晶状,手中还握着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刀尖插在离他不远处身材矮小的男人脖颈上,就好像死前两人依然在缠斗。
而以两人中间位置为分界线,绵延千米的冰面如同被一把看不见的墙壁阻断,凝结在空中的水汽凝结起浪花般的结晶。
“第一个是冰魔法禁咒,绝对零度……另一个人使用的魔法,倒是看不出来呢。”
迟小厉浮在空中,单手托住下巴,将远处景象尽收眼底。
通过地上的痕迹,他大致推导出了整场战斗的经过。
冰系魔法师的矮小男人发动禁咒魔法后,黑衣男以不知种类的禁咒应对,应该是在魔法碰撞的间隙,黑衣男趁机贴近冰系魔法师,出其不意送出致命一击。
“而黑衣男也被对方临死前的反扑重创……这应该是背上贯穿伤的来由吧。”
迟小厉如此断言。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迟小厉转过身,目光却不经意瞥到冰面上的某个东西。
“咦?”
缓缓落在矮个男人身边,迟小厉捡起离他手指不远的某粒深褐色药丸,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秘药?味道……不太像啊。”
用鼻子闻了闻,淡淡的腥臭味让迟小厉皱起眉头“……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东西呢。”
稍微犹豫了一秒,迟小厉张嘴将药丸扔进口中,轻轻咀嚼起来。
“果然是‘底下’的味道啊……呸、呸。”
迟小厉只嚼了一会儿,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迅速将药丸残渣吐出,看向远方的脸上渐渐浮现一抹愠色。
“多少年没有嗅到这种味道了……没想到利亚皇宫这趟水这么混啊。”
随手将地上的残渣烧毁,迟小厉扭扭脖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抹除自己的气息,而是大摇大摆直接向皇宫中央的建筑群飞去。
(没想到“那个东西”出现在这里,看来要活动一下了。)
迟小厉目光越发阴冷。
“啊呜——喀——”
头顶传来一份了不得的断裂感,迟小厉的表情瞬间崩溃,哀嚎道
“哇呀不行要死了要死人了——决定了,先找到宴客厅!”
…………
“被踩在脚下的滋味怎么样?”
查尔科夫仰天大笑。
莱因哈特半跪在不远处的地上,全身铠甲尽碎,如同从一桶红漆罐走出,浑身的血迹混合雨水,渐渐在周围汇成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河。
“怎么不说话?难道已经连这种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肩膀剧烈起伏、似乎连起身都十分困难的莱因哈特,查尔科夫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神药”太强了。
这是查尔科夫发自内心的感想。
就连他都没想过,自己获得的力量,竟然能将号称“利亚剑术第一人”的莱因哈特轻而易举击败。强烈的虚荣感让查尔科夫深深陶醉。
至于故意给莱因哈特留一口气的原因,便是为了多体验一阵这种感觉。
“这样,我就是利亚最强的剑圣了。”
查尔科夫朝天大吼一声,张开双臂,像是等待加冕的国王,迎接风雨的洗礼。
“呵呵……”
一道不合时宜的嘲笑声,打断了查尔科夫意得志满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