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目光闪动,笑问道“不知那位剑圣,可是妾身的兄弟姐妹之一?”
“嗯……说出来你可能不认识。”
迟小厉人作出努力思考的样子“那个白痴的名字我给忘了,人长得……挺磕碜的,也没啥特点,就是有一头跟在燃料桶里泡过似的火红色头发——嗯,一头假发。”
说到这里,迟小像是积蓄已久,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你怎么都想不到吧?他、他那头晃眼的鸡毛是假的!跟他打了几架无意间发现的,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贵族小姑娘,那个白痴当时就脸绿了,说我毁坏他形象,结果追着我砍了一个月哈哈哈——”
相对于笑弯了腰的迟小厉,安琪拉脸上的表情渐渐覆满寒意。
“哦对、对了!差点忘了说正事。临走之前的最后一次喝酒,那个白痴无意提起过,几个月前,就在他刚刚从魔族边境凯旋归来没几天,一个叫古什么什么玩意儿的男人莫名其妙找上门,还自称是神使——你猜哪个白痴怎么做的?”
迟小厉嘟起嘴,像是在模仿某个人的语气“‘当时看他那副得瑟的样子我就不爽,所以干脆扁了他一顿,谁知道这家伙不经砍,一不小心给宰掉了。’我当时看他那副得意样子也挺不爽的,所以又扁了他一顿。”
“咔”
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墙壁突然传来一声悲鸣,原本充斥整个空间的晶沙也不知何时停止流动,如同上满弦的弓弩,散发出一股危险气息。
迟小厉咧咧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故意冲脸色阴寒的女人挑了下眉毛“哟?怎么,听到我扁了那家伙一顿你心疼?难道你俩是相好?”
“——”
安琪拉瞬间就要冲过去,想立刻撕碎这张欠揍的脸,但理智让她强行平息下心中的波澜,深吸几口气,逐渐从从震怒中冷静下来,重新恢复淡然从容。
只不过,之前那抹灿烂笑容,再也不复存在。
“古里古波依办事不利,有辱神使之名,就算活着回来,也会被我们处决。只不过你搬出波鲁什家的剑圣,是想为自己撑腰?”
安琪拉冷笑两声“还是觉得,妾身脾气好,看中你的身手想要招徕你,多半不会对你动手,所以就敢肆无忌惮的挑衅?”
“不不不,你错了。”
迟小厉伸出食指使劲摇了摇,郑重其事道“我这不是挑衅,只是在戏耍。”
安琪拉一愣,脸色瞬间升温,呼吸陡然粗重许多。
不过她很快低下头,轻笑起来“呵呵呵……好吧,是妾身搞错了。”
“原来你从最开始就想死。”
重新抬起头的安琪拉,眼中再没有一丝情感。
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见对方撕破脸,迟小厉干脆也收敛起笑容,眼神阴寒“令人作呕的东西,表面上人模人样,背地里却偷偷摸摸干些腌臜事情,就这样也敢自称神和神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
安琪拉气的浑身发抖,指甲狠狠嵌进掌心肉中,死死瞪着迟小厉,再说不出一句话。
“省省力气,别演这些猴戏了。我给你时间,赶紧把那些分身找来。”
迟小厉百无聊赖的吹了吹指甲,一语道破天机“就凭你现在这半瓶子的大魔导师实力,我一巴掌就能扇死。”
安琪拉瞳孔微缩,看着迟小厉嘲弄的表情,慢慢垂下手。
整个人气势陡变。
之前的一切愤怒、颤抖,全部如同假象般,烟消云散。
然后,一道宛如地狱般低沉的声音响起——
“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