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一战,纳乌拉领悟了之后作为成名技的“空间斩”雏形。
等所有异人都被杀掉,活下来的同伴,才在极远处的森林腹地,一片几乎被毁的看不出原貌的空地上,发现了浑身是血半跪在地上、眼神却有如骄阳一般闪着亢奋光芒的纳乌拉。
关于神使的情报,也由亲临现场的几位剑士,第一次在各国首脑之间流传来开来。
不过当时很多上层,经过一番讨论后,都一致认为,这不过是库曼所制造的幌子,是纳乌拉刻意布置的,虚构出这么一个身份未知、实力恐怖的组织,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在胜利之后,在分享战利时处于更加主动的位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场惊世之战,很快传遍各国,顾虑消失,各国便重新联起手来,很快将元气大伤,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异人大军围杀殆尽。
至于之前为了保全自己迟迟不动手的事情,各国都心照不宣的选择忘掉,毕竟和气生财。
而也拜此一战所赐,纳乌拉成为了整个大陆的英雄,“第一剑圣”的名号,也是从那时渐渐开始流传的。
不过有时候,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伴随着名望与声望山呼海啸一般涌来,在异人战争结束后不久,便陆续有人上门挑战。
不提其中那些为了自保而从始至终都躲在后方的剑士,眼看扬名立万的机会就在眼前,自然不会放过如此一个天赐良机,甚至有许多名声在外、桃李天下的老剑士,都不免落入俗套,就是为了争这么一个名号。
在他们看来,纳乌拉或许能够算得上年轻一辈里的翘楚,不过若是放眼整个大陆,在最顶级剑圣中,他也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
这样出彩的年轻人,很容易迷失在自我满足与膨胀之中,所以需要老辈们适时的出来敲打一下,稍微吃吃亏,反而更有助于成长。
可纳乌拉身后毕竟是一个超级家族,就算上门挑战,也必须要估计那位家主的面子。
就在不少人驻足观望时,波鲁什家族内却发出一份令人震惊的通告,内容大致是老家主不会插手年轻人的比试,如果有人想挑战,随时登门即可,就算在战斗中纳乌拉出现伤残甚至死亡,波鲁什家族保证不会追究。
这份通告无疑如同点燃稻草堆的那根火柴,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大陆所有剑道高手,一齐涌入库曼。
波鲁什家位于威斯坦的老宅门前,每日登门挑战的人数,几乎能将整片田野占满。
也就在这两年内,纳乌拉接下了大大小小数千场挑战,甚至于在最初的几个月,每天几乎从早打到晚。
因为纳乌拉对挑战者没有限制,即便是他的手下败将,或者与他交手旗鼓相当的人,都可以不限次数的重新挑战,更加激起了剑士们的好战之心。
然而两年之后,这种挑战风潮便渐渐平息下来。
虽然仍陆续有剑士登门拜访,但人数已经大不如前。
按照那些跟纳乌拉多次交过手的剑士的说法,纳乌拉恐怕已经超出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即便有为数不多的剑士,最开始能够勉强算是旗鼓相当,但随着挑战次数增多,这些人全都惊恐的发现,纳乌拉每次都会有所成长,最多三次之后,他们便再也不是对手了。
要知道晋升剑圣以后,即便想要提升一点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难于登天。
这就好像对准天空射出一箭,在最初时候,箭矢速度极快,上升的距离也极长,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箭矢达到一定高度后,速度便会逐渐减少,没提升一点高度都举步维艰,甚至于止步不前,或者干脆掉落下来。
然而纳乌拉的表现,却像是一只永远不会减速的箭矢,他不仅在离弦之初的便快过所有人,更是在本该达到极限的高度上毫不停留,继续以恒速飞冲。
越是实力强大的剑士,越能够体会其中的恐怖,因而他们的心态很快就转变为一种敬畏,很少有人会再质疑纳乌拉这第一的名号。
门前的挑战者逐渐稀疏减少,乃至消失以后,纳乌拉便不再接受任何挑战,这位风头一时无两的年轻剑圣,再次淡出众人的视野。
当然,这次他没有消失,只是时不时出现在大陆各处,每次现身的时间极端,而且因为波鲁什家或者库曼的插手,关于纳乌拉的形象几乎没怎么在民间流传,因而即便他现身在街头,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至于纳乌拉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什么,或许是历练,或许只是简单的放松心境。
总之,记录上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
图依在飞行过程中,将关于纳乌拉的所有情报,重新在大脑中回忆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这次交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如果再让对方脱逃,那她也没有理由解释,有可能引起几位大人的怒火。
而这一点,是图依最不愿看到、同时也最为惊恐的结果。
“基本能确定,在和古里古波依交手时,纳乌拉的剑术最多和他持平,或许还要略逊一些……成长速度的确可怕。”
越过某层看不见的“膜”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突然出现一座顶天立地的巨峰。
图依仍旧沉浸在思索中“而之后的这十年,纳乌拉又经历了什么,成长到今天这种程度呢……整个巴布大陆,应该也只有迟小厉一人能作为他的对手……可是迟小厉是魔法师,难道与魔法师切磋,也能提升剑术吗……”
图依所疑惑的,是纳乌拉那匪夷所思的进步速度,这甚至比迟小厉的横空出世更让人在意。
也就在这一瞬间,图依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安,她想起那两年间与纳乌拉交手的剑士,难道不像一块块能让剑刃更加锋锐的磨刀石?
我为剑,强者为磨。
那最好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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