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在经过商议之下,还是决定暂且隐瞒奥索图的事,不对他们公布。
即便能够证明我们的人没有问题,也无法保证他们在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要是在之后的行动中露出马脚、或者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发生了转变,都会让计划受到致命影响。
至于营地这边,操作起来就更麻烦一些了。
我必须要弄清实验室中的魔法师,究竟有多少是奥索图派,并且确认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
为了做到这点,我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之前的实验,关于封闭结界部分,都是交由我来处理,所以出问题的肯定是那些负责防御结界构成的魔法师。
我假意有了突破性进展,攻克了某个之前一直困扰我们的不兼容难题(实际上在科麦斯出事以后,我废寝忘食了一段时间,确实已经攻克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公布出来),然后带所有参与实验的魔法师前去检验。
如果有奥索图的人,一定会不会让这次检验顺利进行,因为一旦最终结果符合我们之前的推测,想要再重演科麦斯那次的悲剧,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所以他们只能在实验数据,或者实验结界中动手脚,让实验结果背离预期,这样才能将麻烦扼杀在摇篮之中。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我所料,以偏离预计十万八千里的失败告终。
与此同时,我也顺利找到了两个对实验过程偷偷动手脚的“叛徒”——负责维持空气流通的鲍勃、以及负责维持温度恒定的杰克斯坦。
至于剩下的人中,是否还有奥索图的奸细,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短时间内我不可能故技重施,而想要破坏实验过程两个人足矣,或许还有其他人潜伏也说不定。
可惜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仅仅这两天,我就一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虽然完全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来源,但我相信,奥索图应该已经开始对我严加监控了。
而另一边开拓废弃通道的进展,却始终不尽如人意。
人手不足终归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无奈之下,麦克斯韦还是从队伍中挑出离开意愿最强烈、同时伸手也极佳的三人,让他们负责秘密挖掘。
我们最终敲定的那条逃跑路线,是位于住宅区后方不远处的一处仓库,那里囤积的都是不太常用的生活物品,平时几乎没有人出入。
就算真的不巧碰上前来取货物的人,我们也可以用一些借口搪塞过去。
然而问题是——
营地对于废弃通道的填塞十分彻底,不但进行了物理上的掩埋,同时还进行了魔法加固,使得通道内他填充物的硬度几乎堪比周围石壁。
挖掘进度远低于我们的预期,使得麦克斯韦不得不再拉一些人。
这样一来,队伍中知晓奥索图秘密的成员就已经过半了,继续隐瞒下去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麦克斯韦选了一个较远空间的任务,在那里将整件事公之于众。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后来还是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伏笔……
此事容后再谈,总之有了其他成员加入,挖掘进度总算步入正轨。
之后我也进行过几次尝试,不过都没能分辨出剩下的实验员中是否还有内奸存在。
事情到了这里,只剩最后、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步了——
从遗留者营地一众干部中,分辨敌我。
关于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后选定的,是一直给予我帮助、有一定身份地位、同时也是在我看来没有嫌疑的林恩。
就平日的表现来看,他和奥索图的关系似乎并不亲近,与其他已知奥索图派系的高层来往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最为关键的一点,也是我做出如此判定的主要依据,便是林恩自始至终都对实验抱以极大支持,甚至为此尽可能给我大开绿色通道。
然而当时的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成为了让我们彻底滑落深渊的导火索——
因为林恩的真实身份,是奥索图的继任者。
这一点,也是在事情朝着无可挽回的局面倾斜时,我才知晓的。
毫无疑问,林恩也是奥索图一派的,并且还是坚定支持者。
而选择这样一位敌人做盟友,我们现在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
在这种注定失败的结局面前,中间的过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多描述的,简单来说,就是我背地里窃取了其他几位魔法师的研究成果,之后将脱离的结界组装完成,这时废弃通道也已经打通,万事俱备,只等林恩联合其他“正义人士”揭竿而起。
然而等待我们的,是奥索图携十数位干部,将我们围堵在生活区。
与此同时,我们这支探险队“叛变投敌”的消息也已经彻底在基地内传开。
虽然这是一个致命的失误,但在当时,其实还有挽回的余地……因为废弃通道只是我们最终的保险手段,所以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林恩。
这也成为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当我们赶到仓库时,却绝望发现——
通道竟然没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