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尘一拍桌子,引起一片客人不满,怎么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老板眉头一紧,后悔自己多了嘴。
“她是个瘸子?”
——
月,如影而至。
腾雾的浴池上沁湿着丝丝九罗熏香,纱幔垂地,掩去一室涟漪。
无衣慵懒地倚在池壁上,露出的白臂荡下少串温珠,泡红的指尖在水上轻轻一滑,便拾起半碎冰花,微触即化。
不知几时起,便惯出了这个毛病。
往年浴时的花瓣被打发了下人做香包,唯独钟爱藏冰,击碎成碎冰撒至在温泉上,风寒时亦不例外。
“主上,月陌长老求见。”
“嗯。”
“吱”一声,房门敞开。
脚步声寸寸贴近。
他拾起地上的玉袍笼在身上,丝丝凉滑贴着肌肤,而后冷眸一转,执起烛台旁的长鞭,狠狠朝来人摔飞出去。
一条血痕立时浮在月陌脸上,他恭跪在地,不敢轻哼。
无衣赤着足,踩着湿发滴落的水珠,向他走来。
“哦,你还敢回来?”
清音夹着不屑,冷寂。
月陌匍匐在地,颤抖着哀求,“奴不敢叛主,主上饶命!”
啪的一声,长鞭如蛇摔出,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月陌闭眼受之。
直至室内水汽娓娓散去,长鞭才被摔扔在地。
月色绵长,撒在凉阶上,衬着地板上晕开的污血越发妖异。
“主上……饶命。”月陌颤着音,蹭在地板上向他靠去。
无衣拢开微干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蔑一笑,“倒是个憨子,起来吧。”
“是。”月陌秀眉紧皱,用力撑着地面,颤颤歪歪站立起来,一脸恭敬。
无衣斜倚在软榻上,声音若有若无,疲累至极,“滚过来。”
霎时间,月陌双眼盛满异样的光芒,整个人谄媚地匍匐在地板上。
“呵呵。”他单手掩唇,瞧着地上的忠犬,轻笑出声,眉间的疤痕轻颤,透出半尾妖媚之气。
主上的嘲笑,使得月陌越发卖力,他不顾后背的疼痛,尽力地碾过伤口,嘴角嘶着凉气,贴近那高高在上的人。
室内留下一隅滑稽。
看了片刻,无衣嘴角溢出不屑,“没劲,窝囊。”
“主上骂的是。”月陌身子一顿,不敢乱动,耷拉着头,满是委屈。
“哼,我让你带的人呢?”
“奴没带回来,奴该死。”
“她可服药了?”
“服了,沐先生留下的丹药,据说一月一次。”
“嗯,至于你嘛……”
“主上请吩咐。”
“一日找不到人,你的伤一日不可用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