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爷何意呀?无衣倒是看不懂了……”他面色柔魅,与南信王爷对峙间,不分上下。
南信王爷是如神清般冷贵,寒无衣倒是举世无双的魅惑。
二人一紫衣,一红衣,一站一立,甚灼人眼。
叶赋长眉微拧,轻叹出口,“不是本王故意食言,只是此人我另有用处,望寒阁主静待几日,到时本王一定完璧归赵……”
“王爷,是与我谈条件吗?妙香丹一枚无价,放任天下可只有我紫月阁可以调配,无衣劝王爷三思……”寒无衣不屑一笑。
“本王知道,此丹妙不可言,吾甚喜爱。但是……还请寒阁主坐下,请本王细说。”
寒无衣心口轻伏,不耐烦地坐会椅子。
“王爷,有话直说,无衣洗耳恭听便是。”
叶赋摇头一笑,目光却笃定不怯,“今日,我在九知味喝酒,恰撞见此女子,才发现她身边跟的是戚凉争的丫鬟?”
叶赋随便用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猜想只要提及戚凉争之名,寒无衣便会乱了方寸,应是不细猜话中疏'漏。
“戚凉争?”寒无衣冷笑,“若是他在,会让王爷轻易掠走人吗?”
他不知戚凉争为何和梁贞在一起,莫非是戚凉争识破了梁贞的身份,还是那女人主动去找他?
想到这里,垂下的手狠狠攥紧。
果然是水性'杨花!
“戚凉争并不在场,只是我一时起了羞辱之心要带走她,戚府丫鬟竟敢与我理论?哈哈哈……本王最讲理了,怎能输她?于是,我扔了玉佩做抵押,将人劫了回来。”提起玉佩,眼中无痛色,仿若只是不值钱的东西。
寒无衣听得蹙眉,“戚府丫鬟竟这般贪财,只是块玉佩便可收买,难道她不怕戚凉争为此要了她的命么?”
“哈哈,初儿姑娘生得绝色,寻常玉佩本王怎拿得出手?”
闻言,寒无衣蓦地抬眸,语色微变,“莫非是裴太后的那块……”
“正是栖月。”叶赋仿佛说到了笑点。
“王爷不心疼么?无衣听说,那是裴太后特地为俞国先皇打造的两枚玉佩,一枚名曰夺日,一枚名曰栖月。玉佩之价不论,这其中的含义便是甚重。”
叶赋捏了捏眉心,许是笑痛了,轻声解释,“若能折了戚太后的左翼,失一块栖月算什么。”
见无衣不解,叶赋正色解释:“九月初六那日,无尤方丈约了戚凉争在金钟寺一叙,我便吩咐眼线去探听一二。竟发现了件奇事,方丈送玉佩予戚凉争,那家伙却没收。阁主,可知这背后的妙意?”
“无尤方丈,是受人之托?”
“不错,我一开始也想不通,便让人买通了小僧,才知在那之前方丈收下了不知何人送来的云纹黄玉……阁主知我在说什么了吧?”叶赋眸光微凝,压低嗓音。
寒无衣看向他,似笑非笑,“莫非,此人便是俞国小皇帝……”
“哈哈,云纹黄玉,便是小皇帝随身佩戴的如意玉佩。叶宸舍得送如意,身为兄长的我又怎么舍不得一块栖月?”
寒无衣倒是笑了,落井下石道:“王爷为人不拘小节,却老谋深算地多。戚凉争没收下皇帝的如意,只是不想被他拉拢罢了,可王爷送出这块栖月是何意呢?”
“阁主不要忘了,本王是当着九知味众人的面,送出了栖月。那是什么地方?相信明日晨时,小皇帝便知戚凉争收下我裴家重礼之事,他年纪虽小,却阴诡多桀,你说他会不会多想?”
“王爷,好妙计。”寒无衣掩唇,赞许笑道。
“雕虫小技罢了,戚凉争拂了小皇帝的深意,本就离死期不远,本王不过是多添了把火,好送他早日见阎王罢了。”
“看来王爷不让我带人走,是安了别的心思了。”
“哈哈哈,寒阁主果然聪明,不愧是朗国前朝的太子殿下。”
听出南信王语中暗嘲,寒无衣却只微微一笑。
“哪有什么前太子,寒无逸已经死了,这世上只有紫月阁阁主寒无衣罢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可比我这废人强多了,他如今才是我朗国的国君。”
“论身世,你我倒真是同病相怜,不错,我是想利用这女子罢了。”
叶赋手捻玉珠,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