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刚才一战,只是场闹剧,谁都未往心里放。
曦光渐盛,垂落庭院四方。
叶赋闷哼一声,转身去推隔壁客房的门。
房门大开,一应摆设齐全,只是矮榻上躺着一紫袍男子,支颐凝神。
此人,正是寒无衣。
原来,他留宿王府,就住在应织初隔壁的厢房内。
“他可识破了?”寒无衣抬眸,慵懒开口。
“本王演技好得很,他是不会发现自己已身重剧毒的。”
寒无衣眼里闪过赞许,“呵呵,王爷好谋略!这下戚凉争便死期将近了。”
“嗯哼,本王只有瞒了身边人,才能把戏做真。”
叶赋坐下,眯眼看向寒无衣,“只是可惜,没替阁主将那女子留下。”
“无妨,能借她毒杀戚凉争,一切便值了。”他划疤的眉眼染上冷魅,不以为意道:“不过是颗棋子,发挥最大的用处是她的荣幸。还是王爷算得精准,知他今早会来,这场戏,没有白排……”
“哈哈,昨夜戚凉争被小皇帝宣到宫里饮宴,还留了他过夜,啧,不然昨晚他就会来。今早还是得知戚府的轿子去皇宫接他,本王才掐准着时间安排好这出戏,只为逼他出手。不然这噬骨毒,很难下到他身上啊,就那藏在暗处的鹰卫便棘手得很!”
寒无衣微微闭眼,似是不想就此多谈。
叶赋却凝眉摇头,“小皇帝可真是有心机,连本王都看不懂他了,他不着急处置戚凉争还刻意拉拢,是要做什么呢?”
“不用管它,反正我们目的达到了,坐等结果便是。”
“哈哈,便听寒阁主的。”
——
王府外停了戚府的轿子。
应织初随着戚凉争坐上轿子,二人一时无言。
少年双手环抱,疏冷地靠在一边。
应织初垂眸想了想,轻嗯道:“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戚凉争懒懒地抬下眼皮,上下打量她一眼,“怎么谢我?”
“你想怎么谢……”她嘴上顺着他说,满脸莫名警惕。
“嘁——”他靠过来,微微紫薇露香飘开,语气悠悠,“不如,像你在王府陪叶赋练功那样,也陪我练个功?”
应织初对上他挑衅的眸子,声音变凉,“你不怕死就试试。”
戚凉争耸耸肩,不置可否。
应织初眉眼渐冷,躲他远远坐好。
直到轿子落在戚府门口,二人也未多说一句。
戚凉争挑起帘子下轿,迎面撞上双眼红肿的雪双。
“大人,我……姑娘回来了吗?”她的声音跌跌撞撞,小心中夹着哭腔。
“雪双,你送到皇宫的口信很及时。”戚凉争瞥了眼轿子,补充道:“你伺候她沐浴休息,顺便请个大夫过来。”
“是!”雪双飞快行了个礼,便疾步朝轿子走去。
她颤着手掀开轿帘,应织初苍白的小脸落到她眼前。
“姑娘,我……我对不起你。”哽咽两声,逼着自己直视少女的眸光。
心里的愧欠卡在喉咙,言表不出更多的解释。
应织初唇角轻扬,躲开她的搀扶,好好立在女子跟前,轻轻摇头。
“吓死我了,雪双你没事就好。”
“啊?”雪双不解地望着女子,似是没反应过来。
应织初瞄了眼戚凉争走远的背影,哀怨道:“因为你家大人不正常啊,我怕他为着此事发神经,拿你出气怎么办,幸好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雪双微愣,旋即回神,忍不住攒出一个笑意。
“姑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