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染上氤氲,嗓音微微哽咽。
“我会救你的,雨生。”她在心里许下承诺,头也不回地沿着原路离开。
重重的银门轻轻开合,仿若发出了呜咽长声,应织初离开了银鞭楼。
凉风吹散她一身的污气,和煦光芒垂在她惨白小脸上。
候在阶上的雪双,快步跑来,关心道“姑娘,你怎么面色难看,里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应织初轻轻摇头,不想多说。
雪双与鹰卫对视了一眼,也不追问,搀扶着应织初下了台阶。
“姑娘,是不是被里面的情景吓坏了?”雪双眉眼微弯,柔声安慰着,“姑娘不怕的,都是那些坏人罪有应得才会来这种地方,他们受再重的罪都是应该的,姑娘……不必同情那些罪人。”
话语中似笑非笑,听到应织初耳中便有些刺痛。
少女不易察觉地推开了雪双的手,独自走下台阶。
看守鹰卫已经替她们将入阁口布的机关,暂时关掉,如此一来,她们也不必飞身离开。
“姑娘,我们早点回去吧。”
“嗯。”
两道倩影一前一后地走远,唯留这座银鞭楼无声矗立。
出了银鞭阁,闹街上的喧哗声才使得应织初拉回一点思绪。
她看看天色,已快临近傍晚,就算心有对策也无法立即实施。
二人上了马车,应织初声音才恢复过来,“你家大人,今晚会回府吧?”
雪双微微吟思,“大人这些天好像在查什么案子,可能晚上会宿在银鞭阁。”
“什么案子?”应织初问道。
雪双眼眸一转,掩唇轻笑,“姑娘真是抬举奴婢了,查案子这种事是男人要做的,奴婢只是个丫鬟,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我也只是听戚府的下人提过两嘴罢了。”
知雪双不想多说,应织初也不揭破,阖眸靠在车壁上。
雪双偷瞄女子,轻吁一声,便放下心来。
等到马车停在了戚府正门前,应织初才睁开眼眸。
这一路,她并未睡着,而是将事情经过粗粗捋了一遍。
雪双将她送回了青轩院,便去替她收拾晚饭。
应织初独自关在闺房内,托腮坐在案桌前,素手在桌案上无意识地画着。
一些字符名字在她手上草草两笔,心思越来越沉重。
“为什么要抓丐帮的人……”她自语。
“如果是抓丐帮的话,为什么会审雨生呢,虽然他说自己是个坛主,但那么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她越想越觉得纳闷,心间凉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仿佛黑暗中伸出的无形利爪,一点点朝她靠近,肆笑。
……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银鞭楼的暗室内。
雨生狼狈地动动身子,眼眸无力睁开,连打量四周的力气都没有。
“我居然没死?”他动动干涸的嘴唇,轻咳间便牵扯疼浑身伤口。
他忍着痛意,强撑着自己想坐起来,却发现双腿已无知觉了,忍不住惊呼出口。
“我!我的腿?!”
“嚷什么!”暗风厉色瞪他,冷哼道。
雨生脸颊上挂满了汗珠,看了眼这个站立的鹰卫,便瞪向了好整以暇坐着的戚凉争。
“你!都是你害得!我要杀了你!”
“嘁,早知你这么吵,便该割了你的舌头才对。”戚凉争轻蔑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