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宇轻皱,“戚凉争,今晚必须要来。”
凉公公垂首,应道:“嗻!”
付追身穿暗卫锦袍,身上裹满了风尘,几日赶路下来,他常休眠不好,记挂着惊尘飞鸽传书中提及的事情,整颗心便要飞出胸腔之外。
惊尘竟然找到了梁贞!
她竟然还活着!
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让他开心的事。
一时的喜悦让他整个人紧张无措,出了皇宫连雇辆马车都忘了。
生生走回了城南买下的宅子中。
落开的锁挂在门栓上,付追整个心便要突兀跳出嗓子眼。
想到她便在宅中等他,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推开木门。
脸上的惊喜还未来得及展开,便看见了空空如也的庭院中,一片冷清之意。
院内翻干的泥土上开出一些蔫败的花枝,付追扬声道:“贞儿?”
房门突然开合,露出惊尘那嬉笑的俊脸。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哈哈哈”
惊尘还是那身暗色锦袍,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便要朝付追蹭过来。
若仔细分辨,二人长袍皆是暗色,唯有襟口处的暗色波纹略有不同。
“别闹!惊尘,人呢?”付追一掌推开他,脸色有些不对劲。
惊尘摸摸鼻子,心虚地打哈哈,“谁呀?三哥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请你去喝花酒如何?哈哈哈哈哈”
二人站在一起,容貌气势不分上下。
可惊尘脸上的不羁和稚气,却是付追没有的。
付追更多的是沉稳,俊眸扫过院内四角,不顾惊尘阻拦走到了屋内。
四下寻觅一番,付追的面色已是更加难看。
“你还要瞒着我吗?客房里的床榻上有几根女子长发,还多了两身不合我尺寸的男装,梁贞来过这里对吧,你把她藏哪去了?”
“我信上不是说了吗,她被那个小乞丐弄到黎山,我又大老远地去找她,然后又……”
“她在黎山?”付追抬步朝外走去。
惊尘见三哥因着相思成疾会错了意,便拦住他道:“她没在黎山,早在半月前被我接回俞都了。”
“那她现在到底在哪?”付追的口气已然不好。
心里堵着怒火,瞪着惊尘。
惊尘意识到已瞒不下去,赔笑着开口:“嘿嘿,她离家出走了。”
付追深邃眸光中迸射出威光。
似下一刻便要一言不合出手。
惊尘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微微退后两步。
“三哥,你饿吗?我替你准备些饭好了。”人走了两步,又指着大门示意,“我想起来了,厨房没开火,我替你去街上买点东西吃,就当替你接风了哈!”
付追站立原地不动,仿佛没听见惊尘所言。
惊尘不安转身,果然走出两步,便有一股强力朝他接近,他移动步法想躲开,却被付追先一步料到,封住了穴位。
“惊尘,我没功夫跟你废话,你若敢骗我,你知我手段。”
惊尘摆着奇怪造型站立,苦不堪言道:“三哥,你自小打架就胜于我,如今我都大了,你还要欺负我!”
“闭嘴!”
“……”
“她人到底在哪?”
“那我说了,你不要跟我生气。”
“嗯,我答应你就是了。”
惊尘还是有些信不过,但对上付追严厉的眼神,不知不觉回道:“她被戚凉争带去了戚府,你不要打我啊!”
付追面色一震,手拳握紧,整个人都石化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