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织初侧眸看向别处,“是呀,当年七夕夜时,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初儿,我不知你的身世,也不知你经历过什么,甚至一开始很讨厌你,讨厌你这种说不上清高却又孤冷的性子,可现在我自己也变成了这样了我,我今日偷吃了两颗你拿给我的糖膏,吃到嘴里才觉得好腻又都吐了出来。”
明明,自己最喜欢吃糖,可现在却觉得好难吃,好苦。
桃花嘴角的涩意,浅浅淡淡。
仿佛一指便可捋平,又仿佛只是层薄薄面具。
应织初向她小迈一步,抬手落到少女香肩上,轻轻拍了几下,若有其事道:“听懂了,明日我寻一些酸口的点心给你。”
桃花愣了愣,木木的表情维持了很久,终是撑不住浅笑出来。
这个人,她是故意的么?
涩意如潮水般褪去,银白冷月下,她眼角慢慢镀上暖光。
送桃花回了房,应织初回去时正赶上惊尘二人阴冷嘲讽还嘴中。
雪双损着暗卫不干正事,一年下来也没立几件大功撑门面。
惊尘则数落鹰卫抢功,抢人,抢势力,下作还上不来台面。
二人越说越急,撸起袖子想去外面比划两招。
应织初闻言,侧身闪到一边,抬手作礼道:“请。”
二人只能冷哼作罢,各自站立原地,以气势隔空压制。
应织初身子撑着门框,两手垂落在两侧,歪头看他们,“商量好了么,你们?”
“反正他去我不去!”
“反正她去我不去!”
二人异口同声说完,又气呼呼地互相用眼神鄙视对方。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又来了。
“真是,行行行,你们继续吵,我自己去。”应织初轻叹一声,先行离开。
雪双冷冷瞟了眼惊尘,催促道。
“说说吧,你什么条件才肯帮忙?要黄金,还是白银,还是美人?”
惊尘双手环胸,被气笑了,“我看着像是被你三言两语就能收买的样子么?”
女子沉默良久,心知肚明。
鹰卫与暗卫水火不容多年,若是戚凉争能够倒台,鹰卫便如一盘散沙,再无可能威胁到暗卫,甚至是威胁到皇帝。
可想而知,若是眼前这个俊俏男子不傻,是绝对不会帮自己的。
“只要我家大人不死,你拿我的命我都给你。”雪双深意地看了惊尘一眼,闷闷追上了走远的女子。
惊尘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蹙眉。
心里记挂着应织初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不行,可一旦踏出这门,会是什么后果,他可再无后悔可能了。
“小爷就是再怜香惜玉,也不能对不起我三哥,任你说什么都不管用。”
应织初与雪双二人施着轻功来到了某府院的房檐上。
“姑娘,西侧第三间屋子便是他们关押无尤大师的地方。”雪双低语道。
应织初点头,静静望着那紧闭的房门还有屋外看守的四个守卫。
真是明目张胆啊,将一寺主持扣押在府院中。
甚至四周也会布下不少暗线吧。
幸而雪双偷着探过几次路,他们现在停留的地方,还可暂时安全。
也或许,并不安全。
“姑娘,一会儿我下去,将那些明的暗的麻烦精都引开,你就冲进屋内将人带出来。”
应织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