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幸笑了,“不碍事,是我少时经历罢了。我年少出门看花灯,和属下们走散了,被当时想暗杀我父皇的坏人趁机携走,拐去了偏远村落。
“当时我命大趁机逃了出来,可四周皆是村庄,我又不识得归家之路,便被一户人家收留了半年之久。”
“哦,所以你就拜了那户人家做干爹干娘啊。”梁贞先一步替他补充。
长幸笑笑,“收留我的是一对孤儿寡母,再加上我母妃生下我便仙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被女子像孩子那般对待,于是就瞒着父皇认了干娘和兄长。”
“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梁贞忍不住夸道。
长幸脸上微红,没接话茬,接着说,“后来还是被父皇手下发现,将我接回俞都,从哪之后便没见过他们母子二人,这次也是收到了干娘的书信,我才知晓了兄长竟然遇到了麻烦事。”
“嗯嗯,那你为什么日日守在问君心对过的茶馆?”梁贞的声音不大,恰巧二人都能听见。
戚凉争眸子一撇,怀疑地看向长幸。
“王爷,不是今日才到的吗?”
梁贞听的纳闷,解释道:“不是啊,他早就唔!呜呜!”
长幸手疾眼快地捂上了梁贞的嘴,而后冲戚凉争道:“我有些乏了,让这丫头给我安排个房间住吧。”
说完在戚凉争怪异的目光下,长幸挟持着梁贞离开了厅堂。
戚凉争冷眼看着,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仿若被带走的只是个普通丫鬟,便不打紧。
待到屋内安静了,外面等着禀报的下人才进来。
“回公子的话,盯梢的人发现落雁姑娘的丫鬟去请大夫了,说是落雁姑娘病重。”
“嗯,看来她已经排好戏了?你们晚点出手,给那人下手的机会,再活捉了他。”
“这,这不得吓坏落雁姑娘?咱们可是跟她说好的,待到那人出现就立刻抓起来,决不伤她一根毫发。”
戚凉争想起那日落雁盛气凌人推倒那丫头的场景,随意捋捋衣袍,口气不咸不淡,“本公子,反悔了。”
“是。”
出了厅堂的二人,沿着长廊走了良久,长幸随便挑了个空房将女子推进去。
梁贞顺顺心口,待到呼吸顺了,看着关上房门的他,微微后退几步。
长幸只顾着点灯,没留意女子满是戒备的眼神。
“来,坐。”他招呼道。
梁贞隔他一段距离坐下,问话,“你为什么不说你早就来了,还盯了问君心好几天?”
“因为我、我不想说。”长幸看着她,老实交代。
梁贞蹙眉。
长幸看着女子这张脸似是真要生气了,微有些别扭开口,“我在俞都的时候,接到了干娘的来信,说是淮若兄长他色迷心窍,爱上了一个琴姬,将家产输卖光了就算了,还为着她与人生了突出,被人弄残了身子。”
“什么意思?”梁贞多嘴问道。
长幸想了想,微微接近她,附耳小声说完。
梁贞听得心下一惊,声音轻颤:“那、那你干娘岂不是得要心痛死了?”
长幸眸间染上哀色,“我干娘经此变故,没个几月便心生郁结过世了,而那书信是她临死前托人送到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