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人小,觉得外面的世界大到不可思议。
长大了,却能够发现,城市和城市,乡村和农村,也存在大不同。
九十年代初期,华国人的吃货本事就已经彰显无疑,尤其处在一个未来的美食之都,那更是想不吃胖都难。
爸爸妈妈晚上六点下班,稍微收拾下,7点能准时出摊都不错了,卖上两个小时,九点就能收摊。
串串的生意简单,一串一毛钱,顾客挑好之后,搁到碗里,撒入芝麻酱,香菜,辣椒等调料,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因为便宜好吃,生意还不错,起码每天准备的都能卖完,一晚上赚五六十块钱是多的,不好的时候也能有二三十块钱。
渐渐的,就有人开始模仿他们了,毕竟这个真不算难,然后爸妈也不一味的等着被人家赶超,比如一个星期有七天。
看天气,天气冷点儿,他们就卖串串,天气热了,他们就调点凉粉,凉皮或者凉面,有时候也能准备点面筋,烤面筋烤火腿肠……
当然,最绝的是,他们也会去市场批发烧饼,K市的烧饼都是那种大的吊炉烧饼,常见的是往里面加海带丝豆腐皮,或者撒子,但是在爸爸妈妈这里,会架上油锅,炸烧饼,炸过的烧饼外酥里嫩,然后还是各种串串,串串放油锅一炸,配上各种调料拿剪刀剪一剪,夹到烧饼里面,味道棒极了。
为此他们做了很多里脊肉,因为烧饼里面夹里脊肉也超级的好吃。
涉及到生意,所以他们每天都要准时关注天气预报,每天的小吃都会根据天气而决定。
当然,生意也会有低迷的时候,但最少也能赚个一二十块钱,如果卖不完,自家就会吃了,绝对不会留着不新鲜的到第二天。
因为小孩子熬不了夜,而且外面人多,所以父母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她就会带着俩妹妹在家玩。
画画就成了她们很好的交流方式,原本只是画着玩儿,可是在画的过程中,她发现三妹黄钰妍在绘画方面竟有非同一般的天赋,想到他们家里好多绘画用的书籍,偶然间听妈妈提及,说是爸爸年轻的时候学过一段,后来因为条件不允许就没再学。
他们家里睡得那张床的床头床尾上的六福画都是爸爸画的,那水平,是真的弃之可惜了。
难道三妹遗传了这方面的天赋?
其实她们姊妹仨都不是那种性子活泼的孩子,相比较而言,都比较沉默,内向。
若不是三妹没有自闭症的倾向,她都要怀疑她们不正常了。
但是三妹是真的喜欢画画,她才三岁啊,却能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半天,画出来的画也能让他们看出来是什么意思,这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二妹比之三妹,性子稍微活泼点儿,她曾经教她学过电子琴、吉他、小提琴、古筝,发现她在学习的过程中,看似对什么都有兴趣,但明显对电子琴的琴键更有感觉,别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因为她能听出来。
但以她们如今的这个条件,钢琴肯定是买不起的,但她如果她真的愿意学,她觉得实现这个愿望不难。
如今俩妹妹年纪小,家里没有的东西,她能靠空间租用让她们长长见识,可是长大了,就不好糊弄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买得到这些东西,让她们踏踏实实的学。
她只恨自己年纪小,什么忙也帮不上,父母每天早出晚归的,也的确是辛苦。
尤其他们还是外地人,在本地人眼里,他们是农村人,是外来人口,总会发自内心的嫌弃他们的出身。
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看着就让人来气。
出去卖东西也是,明明没有给钱,偏要说给了,结果还没说她呢,她比你还厉害,妈妈气不过,要和那个婆娘理论,却被爸爸拉住了,正好当时她在场,怎么能让父母受这种窝囊气?
“阿姨,你明明没有给钱,为什么要撒谎说给了呢?我爸爸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们,做人要诚实要善良,你如果没有钱,可以跟我们说,相信爸爸妈妈不会跟你计较这一块几毛钱的,毕竟你也不容易,为了穿得好,居然让自己饿肚子,比我们穿的不好,但起码没有饿肚子的情况下,可怜多了,”
那婆娘一听这话,瞬间就炸了毛,“好你个没教养的小东西,你说谁可怜呢!也不看看你们那穷酸样儿,我还不稀罕吃你家东西呢,谁知道这东西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眼瞅着她伸过来的手就要触碰到她,妈妈像鸡妈妈一样,把她往后一拉,牢牢的护在了前面。
“这位女同志,我们家的食物都干净的很,请你在没有付钱的情况下不要随便的污蔑,既然你不稀罕吃,却又吃了的情况下,我建议你该回去好好的洗洗自己嘴,因为你管不住你自己的嘴被这香味儿吸引过来,今天这顿饭,就当我们一家几口请你吃了,”
“好了,现在麻烦你让开,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啊对了,如果你下次还来的话,就不要往我们家这儿站了,毕竟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我们忍你一次是忍,两次是忍,三次,你就是,呵呵,剩下的话不需要我们说出来了吧?”
李想赞赏的看了陈萄妈妈一眼,难怪可以被二姨信任推荐来当售货员,合着这口才也不是白练的嘛!
“你,你们这群乡巴佬儿,给我等着,等着!”
“阿姨,我妈妈说了,狗咬我们一口,我们是不能回咬回去的,因为我们是人,不和狗一般见识,你懂这个道理吗?都说了这顿饭我们请了,你怎么还能张口闭口的……,啧啧,真的有辱斯文啊!”
李想这话不可谓不恶毒了,可是旁边的看客们,却听的十分过瘾,纷纷朝她看过来。
“丑八怪,你居然敢骂我是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爸爸忽的一下就举着铲子过来了,往李想面前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