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他只是随口和宁诗一说,并没有挑衅的心思,却没想到引起了好事者的非议。
其实也不奇怪,现在自私的人太多,他们不敢承担风险,就把这种风险转嫁给别人,想要坐山观虎斗。
展厅负责人也没想到,刚才还诚挚道歉的人,现在又玩了这么一出。
哪怕明知道是众人有意宣扬,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和张远本人亲自当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因为在场的人太多,展厅负责人不可能抓着所有人不放,但不作出任何回应,又是对他们公司不小的打击。
谁都知道,得罪了一群人,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有理也会变成没理,这种情形下,展厅负责人只好拿张远当出头鸟,杀鸡儆猴了。
“这位先生,不知您有何凭据,说我们这幅画是拓本,请注意您的言辞,否则我们将有权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张远摆了摆手。
他没有被人当枪使的习惯,现在冲在前面,与展厅负责人争辩毫无意义,哪怕最后赢了,也是得不偿失,受益者只会是那些旁观的人群。
“那还请您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展厅负责人得寸进尺,为了消除不良的影响,他只能如此做,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张远心中有些不满,正准备教训一番,此时却感到有人在背后拉了他一下。
“张远。”宁诗拽了拽张远的袖子,略微的摇头,劝他不要冲动,但又不希望他丢了脸面,当众给人道歉。
宁诗站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诚恳道:“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代替他道歉,还请各位原谅。”
这幅画的确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拓本,宁诗也并不清楚,她是专业的画家,但不是鉴定专家,隔行如隔山,她只是不想张远受委屈。
听到宁诗的话,展厅负责人面色不见好转,目光仍然盯着张远,似乎在说靠女人撑腰,算什么本事。
这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看到这一幕,他还以为张远是宁诗带进来的,宁诗好歹还有几分见解,可张远却什么都不懂,还在一旁胡说八道。
在场众人也是纷纷摇头,表面上看似接受了宁诗的道歉,实则内心还是多少有点唏嘘的成分。
张远眼见众人的行径,不禁皱起了眉头,似乎看不到热闹,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损失。
展厅负责人至少是出于维护公司形象,不得已而为之,站在他这个位置,面对这种不利的情况,恶人只能他来当,其实本质并不算坏。
而四周参展的人,却是出于生活太过平静,想要通过看到别人出丑,从而满足自己的愉悦情绪,简单来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张远提出了意见,只等展厅负责人的答复,似乎并不担心他会拒绝。
“好。”
果然,展厅负责人没有过多迟疑,当即答应了张远的要求。
在这里混的人都明白,能够通过协商解决问题,绝不会把事情闹大,否则公司之间为什么要写合同,立下足够的约束?还不是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矛盾?
打脸对方,心里是舒服了,但对方很有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最后撕破脸皮,搞得和菜市场一样,不仅公司的形象受损,个人的形象也会跌价,这笔账,谁都算的明白。
“我们不妨到后台再说。”展厅负责人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