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十万人的粮食缺口,加上其他地方也欠收,若是发生暴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贾希言说到这,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已经够了,他让王安学会从正反面去看问题,多了一个全新的角度。
定了定神,王安向贾希言拱手:
“确实是本宫疏忽,没有考虑这么多,但,贾相之意,难道要本宫放任蝗灾不管,任凭百姓自生自灭?”
贾希言摇头:“当然不是,若殿下真能逆天而为,抵抗住蝗灾,此事可做,但结果绝不能声张。”
“若最后效果不佳,还请殿下敦促百姓,提前收割为妙,至少三成的粮食,可为朝廷从别处调粮争取时间。”
“也就是说,能做不能说?”
王安很快抓住其中的关键,继而明白了炎帝将他叫过来的目的。
恐怕此次让他过来,表面上看似是给王睿一个交代,实则并没有怪罪他违抗政令。
反而晓之其中的利害,有鼓励的嫌疑。
到底是老父亲,还是疼儿子的啊……王安感激地看了炎帝一眼,心里有底了。
炎帝见他眼睛逐渐清明,无奈摇头,这小混蛋总算想明白了吗?
“咳咳。”
炎帝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太子,该听的你都听了,现在杨御史和恵王,一起弹劾你违抗政令,你可知罪?”
“回父皇,儿臣没罪。”
王安一口否认:“朝廷只说提前收割粮食,却没规定具体时限,也没说缓几日收割不可以,所谓法无禁止皆可为,所以儿臣并没有做错。”
这话尽管有点勉强,但,也不是毫无道理。
提前……到底截止多久之前才算?
皇上没有说,臣妾做不到啊。
杨代善和王睿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惊讶且懵逼。
没想到,这条政令里,竟还有这样的空子可以钻。
不过,王安之所以会这样“狡辩”,也是因为摸清了炎帝的真实意图。
要不然,哪怕这条政令千疮百孔,他也休想钻得过去。
只见炎帝捋着胡须,深深看他一眼,颔首道:“嗯,这条政令确实有欠完整,好吧,姑且算你过关了,但是……你打伤恵王的事又该怎么说?”
杨代善和王睿惊呆了,不对啊,之前他们来告状的时候,炎帝明明对王安意见很大。
怎么到了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反而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
这偏私也太明显了吧?
王睿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偏偏,按照规则,他还挑不出其中的毛病。
只能祈祷,他受伤这事,还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
“父皇,儿臣反对。”王安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振振有词,“儿臣也被恵王打了,儿臣也是受伤的一方。”
“胡说,恵王明明比你伤的重多了。”炎帝指责道。
“那是因为……因为儿臣受的是内伤。”
王安慌忙捂住眼睛,一边说,一边弯腰叫唤,“哎哟哟,痛死我了,一定是儿臣的内伤爆发了,恵王好毒辣的手段,哎哟,父皇,儿臣的这只眼睛不会瞎吧?”
“不会。”
炎帝一脸头疼的样子:“你……捂错眼睛了。”
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