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稍微反应过来,加快脚步往茶几的方向走,到了跟前才敢确定,那就是时锦程的箱子。
上面端端正正地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时锦程”三个字,连包装都没有拆开过,一切都和她昨天晚上见到的没有任何两样。
旁边的纸袋里装的是她昨天晚上换了放在车里的衣服,这会也被洗过了熨烫整齐放在纸袋里。
她怔怔地看了茶几上的东西好一会,突然间怎么也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祁嘉禾不是说,东西已经扔了吗?她早上甚至还为此和他大吵一架。
难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他让阿木回头把东西给捡回来了?
眼下看来,箱子上没有什么污渍,还洗好的衣服放在一起,大概率应该是前者。
可是他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还在她当真了以后连句解释都懒得说?
时音原本以为祁嘉禾是嘴硬心软,这会她才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懂他。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被误解了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把玩笑继续下去,直到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都不愿意说出真相的。
祁嘉禾真是个奇葩。
时音有些郁闷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回想着今天早上两人之间的对话。
她说“你也是个受过高档教育的人,怎么像个泼皮无赖一样不讲道理?”
她还说他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而他说“你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他还让她滚。
这会时音突然觉得,他俩自始至终似乎都不在一个频道上,祁嘉禾气的是她对他说话的态度,时音气的是他随意处置她的东西。
可若不是他开玩笑让她误会在先,他们之间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对话?
时音头都大了。
她甩去脑子里杂乱的想法,找到美工刀,把纸箱划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
一件旧衬衫、一本旧到发黄的族谱、一张全家福、一块怀表、几个食神大赛的奖章奖杯,还有一沓陈旧的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祝爸爸生日快乐”的字样,还画上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些东西,花了她整整一百万。
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笔记本,时音很是失望。她有些怀疑宋蓉是不是把东西偷偷藏了起来,准备什么时候再讹上她一笔。
而当下,她把东西一样样地翻了个遍。
衬衫是时音用做兼职的第一笔工资给他买的,不是很贵,但时锦程保存得很好,穿都没舍得穿过几次,连褶皱都没几道。只是年代有些久了,原本洁白的衬衫现在已经微微有些发黄。
全家福是很早很早以前拍的,那时候时音的母亲还没去世,三人一起出去旅游,在公园前的喷泉留下的这么一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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