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兄弟二人皆有些意外地朝她看了过去。
祁东青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出声替祁嘉禾掩饰,面上难掩诧异之色。
祁嘉禾则是略带惊讶地朝她望了一眼,约莫本来也是没指望她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
时音还没读懂两人视线里包含的意思,心里惴惴不安地想着,祁东青一定是先前吃饭的时候看出来的,她信口编了一句理由救场,他该不会不信吧?
祁东青倒是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地看向祁嘉禾,语气揶揄道“看不出来啊三弟,这是昨晚上给弟媳妇当人肉枕头了?你这胳膊没脱臼啊?”
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时音有些羞赧,但依旧强行镇定地看着他,心里筹划着不行,她现在是和祁嘉禾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恩爱夫妻,不能露出马脚。
祁嘉禾淡淡地扫了祁东青一眼,很快又垂着眸子去看书了,还语气不惊地留下一句“多大年纪了,还不正经。”
祁东青自然也知道时音是把他当外人了,一时也觉得这有名无实的弟媳妇有些意思,没急着戳穿,而是接着玩笑道“什么正不正经的,就许你们夫妻俩撒狗粮,还不让人开玩笑了?”
时音站在原地,正愁着这话该怎么接的时候,却听祁嘉禾来了句“行了,别逗她了。”
祁东青但笑不语,到底也没再说话,而是敛了神色,侧眸问了祁嘉禾一句“这次是谁干的?”
“还不确定,但大概率不是家里这位。”祁嘉禾这么说着,手里闲闲地翻了一页书,语气波澜不惊。
时音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内容,好一会才意识到,这祁东青,是自己人?
见两人谈得热火朝天,想起自己方才下意识帮祁嘉禾保守秘密的举措,时音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连脸都跟着烧了起来。
这房里大概只有她一个人弄不清楚局势吧,亏她还火急火燎地帮祁嘉禾掩饰受伤的事实,搞不好被人家当笑话看着呢。
约莫是注意到站在原地有些拘束的时音,祁东青收住了话头,笑着看向她,说“弟媳妇,你别见外,老三就是个闷罐子,有些事儿你不问,他是不会主动说的。”
这话也算是侧面给了她些许安慰,时音扯出一个礼貌的笑意,回道“没事,是我太紧张了。”
“瞧瞧,你这老婆多善解人意。”祁东青颇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看向祁嘉禾,“嫁给你真是可惜了。”
时音在沙发上找了处角落坐着了,尽量不去打扰两人谈话,但这话落在耳朵里的时候,时音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附和了一句讲得好!
祁嘉禾淡淡瞥了祁东青一眼,“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还劝我离婚。”
纵使和他有多年的交情,祁东青也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拆自己的台,不由得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时音。
时音很明显也听到了这句话,朝着他们这边望了一眼,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自顾自玩手机去了。
祁东青压低了声线怒道“你长点心!这事儿能当着人家面儿说吗?让人听到多膈应啊?”
“不至于。”祁嘉禾看了一眼时音,“毕竟她也挺想离婚的。”
时音闻言,心脏猛地热烈跳动了一下,抬眸看向祁嘉禾的时候,和他的视线刚好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