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对宗门的指示阴奉阳违?”
“不曾。”
“你可曾勾结邪道?”
“不曾。”
“你可曾对宗门隐瞒了什么?你修行的法门到底是什么来历?”
“咳咳……”
谢流云再次轻咳:
“伍师弟,过了。”
“……”即使莫求看不清,也能感受得到,上方那人猛然绷紧身子。
顿了顿,才闷声开口:
“诸位师兄师弟,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莫求。”一人开口:
“王虎身上的功法,是你传授的?”
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太和宫的某位,经常跟在王婵身边。
他问这个问题,想来也是为了王婵。
“不错。”
莫求点头:
“此功来历,我已告知冲虚前辈,太和宫的李前辈,应该也已知晓。”
对方再次追问:“那以你看来,王虎现今那般模样,还能不能恢复过来?”
“唔……”莫求面露沉吟,良久才缓缓摇头:
“难!”
上方那人松了口气。
“不过。”莫求接着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
“我问你。”又有一人接口,问道:
“明庭山城一役,全城百姓死于非命,何师弟更是命丧你手。”
“其间,发生了什么?”
莫求双眼一缩:
“这位师兄,此事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吧?”
“我问,你答。”对方声音一沉:
“休要多言,快说!”
“好。”
莫求轻叹一声,缓缓开口。
询问,持续了足有数个时辰,各种问题,接二连三的抛来。
直至莫求精神明显不止,方才作罢。
有的人故意刁难,问题刁钻,千方百计寻找莫求的不对处。
一旦发现有问题,就猛追死打。
好在有谢流云帮腔,有些问题及时制止,他方才坚持下来。
目送筋疲力尽的莫求重新被压回大牢,谢流云略作沉吟,起身腾空。
不多时。
来到另外一处宫殿。
“师尊、岳师叔。”
他抱拳拱手,朝上方正在执棋对弈的两人施了一礼:
“已经审完。”
“哦。”冲虚放下一字,垂首看来:
“如何?”
“一如师尊所言,北斗宫的几位师弟有意刁难,还在有惊无险。”谢流云开口,面上又露出迟疑:
“只是……”
“但说无妨!”
“是。”
谢流云拱手,道:
“执法殿映心镜有洞察人心、明辨真假之能,莫师弟确实没问题。”
“但他,对宗门也无多少归属感。”
“唔……”冲霄道长面露沉吟,顿了顿才道:
“他本是苍羽派弟子,带艺投师,只求一处安稳之地,没有归属感也很正常。”
“是极。”对面的岳守阳点头:
“此子早年不过一介凡人,能有今日,早已看清世情,让其心有归属,定然不易。”
“呵……”
“说不定,他对那苍羽派,也无多少认同,不过一处踏板而已。”
“倒也不至于。”冲虚道长摇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要以心印心,定然会改变看法。”
“师尊。”谢流云开口:
“果真要让莫师弟正式拜入宗门?”
太乙宗门规森严,带艺投师无法传授真传,并且身份有无形的天花板。
除非,洗去一身法力,重新修行宗门心法。
但这点对炼气修士来说不难,道基修士,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因而宗门传承至今,真正由外人成为自己人的,少之又少。
即使成就金丹,也不可能触碰宗门核心。
“此子精擅剑法,于炼丹、阵法,乃至制符之上,都颇有天赋。”冲虚道长直起身,面露肃容:
“宗主,确实有这个想法。”
“不过,还需考验一二,且需为宗门立下大功,方可如此。”
随即,挥了挥手:
“此事你先不要多问,下去吧!”
“是。”
谢流云躬身应是,退出大殿,想了想,遁光一起,略显重牢。
…………
“哗啦啦……”
锁链响动,莫求有些吃力的盘膝做好。
今日一番折腾,让他精疲力竭,回到牢房反倒是放松下来。
不多时。
“莫师弟?”
谢流云的声音响起。
莫求眼皮抖动,有些吃力的抬头,面露苦涩笑意:
“谢师兄,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确实有。”谢流云音带轻松:
“如果不出意料,师弟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从这里出来了。”
“哦!”
莫求双眼一亮。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随即问道:
“宗门打算就此放过我?”
“这……”谢流云声音一顿,道:
“师弟做的事,确实大快人心,但宗门自有规矩,怕是还是会降下责罚。”
“不过有奖有罚,师弟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一有消息我就会过来通知你。”
“嗯。”
莫求缓缓点头:
“那莫某就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