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轮到傅长安守夜。上官逸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各种机关被触动的声音,噼里啪啦,嗖嗖嗖的不断,还夹杂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吓得他连忙爬起来,打开一条门缝观望一下情况。
院中一片狼藉,一个人倒在那里,生死不知,e,应该是活不成了吧?上官逸看着这个体验了自己布置的几乎全套机关的幸运儿,如是怀疑着。
而傅长安摸着剑柄坐在她搬的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听见细微的开门声才扭过头看上官逸,漂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质疑。上官逸看着被流矢人体描边,而且面前也落了不少暗器的大佬,差点就当场跪了。他连忙跑过去各种解释自己这些设置的思路,并且拍胸口表示完全没有针对她的意思。
傅长安点点头,眸子里的质疑并没有减少,在上官逸忐忑的等待了一会儿后,她终于说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把他射成这个样子,要知道这样的话,可是一点点东西都问不出来了,尸体上能看出来的东西也很少。难不成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这样的吗?”上官逸有点怀疑人生,搞了半天傅长安并没有怀疑他是蓄意谋杀,而是在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却没有告诉她。
摇了摇头,上官逸解释“我只是忽略了留活口的问题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傅长安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问道“还困吗?困的话再去睡一会儿吧,我去屋里守着你。”
上官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没有这个必要吧,我睡的也不死,更何况没人能从你眼皮底下溜进来吧?”
傅长安眨眨眼,有点不解,然后又突然似是想通了什么,释然的说“是了,你修为还低了点,听不到这么远。村里面出事了,两边都是,我猜大概是有人死了吧,而且不止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哪种情况,地上这位又是谁派来的罢了。夜还长,不知道会不会出事了,你若是困就再睡会儿,我在屋里守着你,以后几天可能就没这么轻松了。”
上官逸汗颜,感情是人家发现不对劲了,想要照顾自己,自己还傻乎乎的觉得人家小题大做,着实丢脸。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上了,养足精神才能面对接下来的各种挑战,听傅长安的意思,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她都要慎重面对的事情,上官逸自然要加倍小心。
然后两人就进了房间,上官逸睡在床上,傅长安侧对着他,正面对着门口,坐在桌子旁边,她手里握着剑柄,似乎随时要一剑拔出取人首级的样子。
上官逸这一觉睡得很香,也许是有人守着他吧,第一次安心的睡眠,不用警惕什么。睡死的他自然不知道傅长安微不可闻的叹息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这样又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上官逸跟傅长安说了早安后就赶紧洗漱做饭,准备犒劳一下辛苦了一晚上的大佬。
他们两个倒是毫不慌张的吃完了饭,然后傅长安就让上官逸把那具尸体搬到村中心去。
上官逸不解归不解,但是还是照做了,这种脏活他不干难道还让傅长安干?划水要有划水的觉悟,平时打好杂,关键时刻才不会因为平时分不够被大佬嫌弃。
然后他们来到村中心,老远就看到大概的情况了。上官逸心里揪紧,这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死了这么多人还在村中心口水战,虽然随时有可能大打出手的样子,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尤其是当他们注意到上官逸搬着一具陌生的尸体,而且是被弄得惨不忍睹的尸体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上官逸一脸问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傅长安隐约能猜到,这个人恐怕并不是两大阵营中的任意一个,或许他就是揭开昨晚真相的钥匙,但是他死了,死相凄惨,恐怕已经找不到什么可用线索了,这条线索应该是断了。
“敢问这位小兄弟,这具尸体是怎么来的?”联合阵营一方,林萧盯着上官逸,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上官逸觉得他的注意力兴许都在傅长安身上。
林萧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因为这村子里己方,对方有什么人,多少个,他都知道。此刻不用看尸体的脸他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是多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是林萧先问,原因其实很简单,死的人里面有药王谷的一个弟子。这次药王谷来的人不算少,但是弟子只有三个,这还是算上他自己在内的情况,其他的只能说是仆役。
药王谷的弟子向来珍贵,因为学医的并且有资格收徒的人,脾气都很古怪了,让他们大规模收徒?不太可能,收几个看的顺眼的还行。
这样长久下来,当然不是办法,所以药王谷的先辈就想出一个法子,药王谷大规模收仆役,其中表现优异者可以破格转正成为正式弟子,以此解决了人手不足还有传承的问题。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的两个弟子只是出谷见见世面的。现在其中一个死了,还是死在他林萧眼皮底下,他没法回去交代,他得找出真相和凶手,给他师傅一个合理的解释。
上官逸挠挠头,说“这个嘛,鄙人会一点机关术,昨天为防万一,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下,结果晚上就有人来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触发了我几乎所有的机关。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问我也是白问,我还想问问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呢?”
“昨夜发生了一些怪事,我们这边死了七个人,有的是走着走着突然倒下,再也没有爬起来,气息断了。有的是修炼的时候,突然心脉崩断,药石罔效。有的则是神经错乱,疯狂攻击别人,一刻钟后倒下,死亡,依旧看不出什么原因。其他的大同小异,根本找不到发生异常的原因。”林萧说到这里,看着对面苗疆弃子,声音里的温度凉了一点,继续说道“其中的三种情况,可以在传闻中苗疆的诸多手段中找到对应的手段来达到。至于其他的,我们这些外地人又怎么知道苗疆的种种神秘手段呢,您说呢,少主大人?”
林萧这话虽然带了点火气,有引战的意思,但是黎华并没有选择互怼,哪怕他也是有点恼怒,但是他深知冲突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的情况有点怪,他必须得冷静处理,要不然可能会全盘皆输。
黎华深呼吸了一下,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昨天晚上我们发现意外的时候是一个守夜的弟兄前来汇报,说我们少了一个人,而且情况有点诡异。然后另一个兄弟过来说你们那里死了一个人,情况有点怪,怀疑是我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