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花想容后面的话,上官逸手抖了一下,夹住的菜掉了下来,低低的说“嗯,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傅长安呢?前几天还托人寄东西给她,没想到她也来过这里,而且走过求佛路,她又是在求什么呢?
“傅家那样的势力,她又是嫡幼女,要什么没有?需要来求大光明寺住持,后面的秘密肯定很惊人。而且她和住持论法,差点赢了住持,兴许这个论法有什么别的名堂,你到时注意些,最好还是恢复了巅峰状态再去。慧尘住持这样的人物,你要是赢了,他随便给你点好处都够你用了,可别错过。”花想容说出她的考量,乍一听还有点道理,但是琢磨一下也不过如此。
“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啊?”上官逸哭笑不得的放下碗,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她的头。
“我猜的不对吗?”花想容很不爽的捂着头,美目瞪着白眼狼上官逸,她还不是在为他着想?真是不识好人心。
“不对。”上官逸否决了她的观点,然后解释道“论法是神圣的,只是阐述两个人的观点,碰撞思维的火花罢了,至于有什么意义就得看是双方从中体会到了什么。这是不掺杂利益关系的,别说傅长安没赢,就算是赢了,除了名声大振她也得不到什么东西。更何况她也赢不了啊,如果她赢了的话,会折损慧尘大师的威信和面子,对大光明寺的声誉也是一种打击。毕竟在一般人眼里,大光明寺是被神化了的地方,任何一个污点都不应该出现在它的上面。不管傅长安能不能赢,恐怕都是同样的结果。如果真要给傅长安什么东西,也不必非得论法赢了才给,没有意义。”
上官逸的说法才更接近真相,不过还是带了一点主观猜测在里面。原因嘛,上官逸觉得傅长安不可能输,打架有可能打不过,但是论法这种事,别看傅长安话少,真论法的话,估计不是什么人可以和她过招的,也就慧尘这种妖怪可能战胜她,注意,是可能。
是的,大光明寺在一般人眼里是神化了的,傅长安在上官逸眼里也是神化了的,初见时对方的无敌姿态是这辈子上官逸都无法忘记的。
“也是,所以你打算现在去和他论法吗?”花想容想了想,倒也是,佛道两教的人比较看重论法这种事,固然有时候会拿这种东西当赌注,但是绝大部分情况下,这都是一种友好交流或者指点后辈的途径罢了,尤其是大光明寺这种正统佛教内部,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什么?”上官逸大呼小叫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花想容。
“有什么不妥吗?”花想容纳闷道。
“我现在去就说明我沉不住气,性子不够沉稳,所以过几天吧。这几天就先熟悉熟悉大光明寺的环境,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但是熟悉一下总归是好的。”上官逸说了一下自己的顾虑。
从他踏入大光明寺那一刻起,也许住持对他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换做他是慧尘,故人之子来索要东西的话也会给,但是得看情况。就比如上官家这种情况,如果上官逸不够慧尘心里的那个标准,慧尘是不会给他的,如果太次,反而会被慧尘抓起来教育一段时间再说。
毕竟上官逸是上官家唯一的血脉了,如今还能幸存还不知道是谁在冥冥之中护佑着他才有的结果,随随便便让他带着东西出去混迹,说不定是害人害己,不仅上官仁的布置会白给,上官逸也会死于非命,慧尘自己更是愧对好友。
因此,上官逸想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通过慧尘的考验,但是慧尘不会给他刻意布置什么考验,比如通关木人巷显示你的战斗力什么的,不可能,就看你在生活中的表现,细微之处显真实,如果上官逸在日常中的表现能让他满意,甚至达到傅长安那种让人放心的程度,那就没问题,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你统统拿走就是了。如果做不到,那就算了吧,安安心心过日子。
上官逸他们在大光明寺安顿下来的时候,另一边,上官逸的快递也到了丰都的清歌据点,清歌的管事把这件事告诉了傅长安。
原本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傅长安心里一紧,难不成是千琉那边出事了,所以她传消息过来请求支援?也不对啊,她应该是稳得住的,现在还是小场面。其他人似乎最近也没什么麻烦……难道是他出事了?
“小姐?”傅长安的侍女被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的小姐吓了一跳,刚刚还懒洋洋的不想动弹的样子,她都以为小姐是咕咕咕了,明天再说,怎么就突然…
“更衣。”傅长安才没心情跟她解释什么,换了衣服就风风火火的冲向了清歌,拿到机关盒子后就开始解锁,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有点害怕,怕他出事。他的性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求援的,大部分情况下宁愿战死都不撤退的傻瓜,他一旦求援,那就肯定是大事了。
机关盒子打开后,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说不上华美的盒子和一封信静静的躺在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傅长安看都不看那个锦盒,伸出带着一丝颤抖的玉手飞快拿起那封信,毫不停留的拆开,她其实有点怕这是遗书,如果真的是的话,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见信如晤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近来可还安好?
我最近遇见了一个好友,人品不错,还算有趣?有空介绍给你认识哈。
近来我的经历那可是相当的丰富多彩的,只是在信里不好一一说给你听,下次见面好好聊吧。
对了,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个宝贝,我觉得蛮适合你用的,就送给你了哦,希望你会喜欢。
保重。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实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得到了一件适合你的好东西,所以给你送过来了。
傅长安把心放下去,舒了口气,把信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去看那个锦盒里的东西,一块玉佩,凰佩,太阴玉石做的。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送呢,恐怕是既不知道凰佩的含义,也不在乎太阴玉石的价值吧?傻的可爱。
傅长安失笑,把玉佩佩戴在腰间,她很喜欢这份礼物,更喜欢这种被他记挂在心间的感觉。遇见她很需要的东西就会帮她拿到,然后不远万里的送到她身边,不提半分其中的艰难和辛苦,也不提他遇见了怎样的危险,报喜不报忧,这就是他啊。
这样好,也不好。
傅长安喜欢他把一切都说给她听,欣喜,忧愁,难过,愤怒,她都想听。
走出那间屋子,傅长安的贴身侍女一眼就注意到她家小姐身上多出来的那块玉佩。她嘴巴微张,有点惊讶,这代表什么,她是清楚的,天哪,完了完了,没看好她家小姐,这下老爷子肯定会杀了她的。
“怎么了?”傅长安看着她侍女欲哭无泪的表情,疑惑的问。
“小姐,您这…”侍女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傅长安腰间,希望能听到一个让她能活下去的答案。
“朋友送的,好看吗?”傅长安略带炫耀的说。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侍女哭了,她现在收拾东西跑路还来得及吗?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跟爷爷说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傅长安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小小的恶作剧一把后安慰了一下她,承诺会把这件事给她爷爷说清楚的。
说清楚的意思,当然是摊牌咯,她可以找无数的理由骗他相信这是自己让人找的宝贝,毕竟它对自己身体的确是有很大的帮助的。但是她不,她就是要说这是一个好友送她的礼物,就把真相告诉他。无论他再怎么生气,跳脚都没有用,事实就是这样,这块凰佩就是那个傻瓜的心意。
“小姐你可千万要说清楚啊,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无辜的,非常非常无辜的那种无辜。”侍女听了傅长安的安慰后好了一点,再三哀求傅长安,她是真的害怕傅老爷子。应该说,除了傅长安,傅长安的侍女,侍卫就没有一个不怕傅老爷子的,他太宠傅长安了,但凡傅长安受点什么伤或者不开心了,他们都得被盘问,失责的话视情况处罚,从死刑到无罪都有,这次侍女的事情确实无辜,但是也的确是她失职了。
傅长安自然答应了会和她爷爷好好谈一下,把事情说清楚,至于说清楚的概念到底和侍女想的一样不一样就不知道了。
傅长安想了想,并没有给上官逸回信,他似乎一直在流浪,没有固定的地方可以接收这样的东西,贸然让清歌的管事去找上官逸其实对双方都是一种风险,只能作罢,哪怕她真的很担心上官逸的安危。
“小姐,离都那边给您传了口信,说是一切都好,问题不大。”这时候一个清歌的下人走进来,在傅长安旁边汇报着,屋子里都是可信的人,就算那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侍女也一样,所以他也没有避讳什么。
“问题不大…真的问题不大吗?”傅长安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墨家的事情她一直在关注,但是具体怎样,还真不好说。真正能看清楚全局的人,可能是那个墨家的老不死吧,以他的手段,布置点迷局来迷惑外人,再简单不过。
“口信是谁传过来的?”傅长安思索了一会儿后,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那个传信的人一惊,说“这个,却是不晓得,离都那边也没交代这个,回头我去问一下?”
“不必了,回头我写一封信给千琉,就通过傅家大大方方的递给她,我倒要看看墨家到底在卖什么药。”傅长安冷冷的说,希望是她想多了,要不然,这件事可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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