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的样子,似乎是想阻止我把脉,是因为……这样会透露什么秘密吗?会是什么?值得他们这般的惊恐,难不成其实是皇上很久以前的老毛病复发了,并不是中毒,或者说……
上官逸心里飞速的思考着,身体却是迅速的退下,回到了合适的距离等候他们的指示,毕竟他现在可是个身无官位的平民百姓,最多也就是莫岚的门客,可莫岚现在就是个七品小官,上不了台面,连带着他也没面子,只能像个弟弟一样办事。
“你有几分才能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样就敢悬壶济世,也不怕丢人现眼,草菅人命!跟我回去,别搁这让君大人看笑话。”莫岚训斥了上官逸几句,就要带着上官逸离开,只不过君易凊并不如他意。
“太医院的大人们都已经看过了,我觉得是束手无策,皇上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个时候让一些奇人异士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你觉得呢?”君易凊语气淡漠的很,他并不认得这个内侍,但是看他似乎和王公公很熟,就不想过问他的来历了,只是,在他刚刚生出一丝希望的时候就站出来打破,是否就有点太过分了?能不能救也得让人家先看看再说吧?看都不看就说他不行,难不成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这……”莫岚有些为难的给上官逸使了个眼色,他现在的身份不敢和君易凊唱反调,说不得他脾气上来就会叫人把自己打一顿板子,而且是真打,自己还无处说理去。
“大人莫怪,他也是担心皇上嘛,在下确实学疏才浅,也不知具体情况,嗯,再加上刚刚又摸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属实不合适,若是再给皇上渡了些许病灶,那就是万斯难辞其咎了,不若等我休整一下再做打算?我观皇上气色,若无新患,一时间应无大碍。”上官逸果断开口,找了理由给莫岚开罪。
“这样啊,也好,晚上如何?晚上过来海青宫,哪怕是没什么好的办法也要帮忙守一下夜,经历了今日这件事,我属实不大放心。”君易凊见上官逸这么说,也不勉强了,退了一步,让他晚上来,届时还可以和他聊一聊,看看如何破局。他觉得自己这方已经深陷重围,却看不清敌人,更不知下一刻危机会来自何方,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好,既然君大人如此赏识,我也不好推辞了,现在就先告辞,晚上再见。”上官逸假惺惺的说着场面话,和莫岚,王公公一起退出了海青宫。
“王公公放心,您说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您保重身体,照顾好皇上哈。”莫岚在上官逸关上门后,小声的说着,只说给王公公听,虽然上官逸也听到了就是。
“唔?”上官逸有些疑惑的被莫岚带着走出了这里,去了另一座宫殿,看来暂时是住在这里了。
“就这样放着那边,似乎有些不妥吧?据我所知,宁王还未真正宣战,若是有什么心怀叵测之人加害皇帝的话,君易凊那边未必顶得住。”血斗篷似有深意的说道,她有点怀疑供奉堂里有内鬼,再高明的刺客也无法在无死角的情况下潜入海青宫,除非有人刻意创造了机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如你去那边悄悄的守一下,晚上我换班?”上官逸赞同的说道,不是他觉得那些人酒囊饭袋,而是……事实如此,他们确实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刺客潜入了海青宫,这是件很不科学的事情,至于其中的科学解释,第一就是血斗篷提的假设,第二嘛,就是毒,麻痹感知的毒,虽然操作困难了些,但是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行吧,不过我是要报酬的,谁给?”血斗篷很直接,让她去做看门的这种事情,她不乐意,就需要有报酬,要不然很丢脸。
“当然是东海皇室报销了,放心,事情结束后肯定少不了我们的奖励。”上官逸摆摆手,就把这口锅先扔到了东海身上,听的莫岚一阵无语。
“大家都辛苦了,暂做休憩吧,你跟我来。”莫岚指了指上官逸,然后带着他走进里屋,关好门后才正式开口“你真的有把握救皇上吗?”
“唔,算是吧,毕竟是宁王那边搞出来的事情,虽然没有万全的把握。如果把苗疆使节团的人,最好是次祭祀叫过来,把握应该会大很多。”上官逸估算着,给出了这样的一份答案。
“你可别提苗疆使节团了,他们现在都是被半软禁的状态,就算真不是他们做的,却也未必肯帮我们了。
诶,我听王公公说,咱们离开那日,也即是使节团到来的第一天晚上的时候,皇上大摆宫宴招待他们,但是第二天就病倒了,只来得及交代一些事情,就不省人事。
太医院的人都对此束手无策,因为症状有些像蛊毒,哪怕不是蛊毒,他们也觉得八成和苗疆使节团那帮人脱不了干系。他们这样的论调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君易凊又不明真相,只能先半软禁住他们,不让他们离开,但这无疑是个两难之下取的最轻之害的选择,对于两国邦交有损。”莫岚说着说着,也有些发愁。
“不,你可能错了,会不会帮我们,看的不是这些人的意见,而是苗疆那位的,一会儿我去拜访一下使节团,看看这一劫是否也是被他算在心里的,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上官逸缓缓摇头,并不认可莫岚的说法。
换做别的使节团,领头者的权力是很大的,两国是否建交,关系如何,都和他的态度有关,毕竟只要他回去颠倒一下黑白,很容易改变局面。但是苗疆的不一样,他们来只是因为要践行那个人的意愿,为了充当他的眼睛,他的棋子,帮忙试探未来走向,次祭祀怎么看,其实并不重要。。
“这……也对,倒是我想岔了。”莫岚摸了摸头,然后有些纠结的说“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刚刚要阻止你,诶,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不管你猜到了什么,如果避免不了,必须要把脉的话,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除了病情相关的事情,请务必保密,对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保密,包括君易凊,可以吗?”
上官逸看着他纠结,慎重的表情,缓慢而坚定的点点头,换成他估计也是一样的举动吧?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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