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李光睿则骑着马,在一旁陪伴,几百年来,岂止是折氏汉化,拓跋氏也汉化不少。
“无事!”李彝兴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看着这些牛羊,某打心底里欢喜,拓跋部能有今日这番景象,我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只是,我时日无多,不知你能否担任而起了。”
“谁敢打拓跋部的主意?我就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李光睿别看名字取的文绉绉的,但实乃一个武夫,党项人的骑术悍勇,其一应继承。
“匹夫——”李彝兴直接呵斥道:“在这个乱世,如果勇力管用的话,中原会这般乱?意气用事,你迟早要吃大亏。”
面对父亲的呵斥,李光睿不敢反驳,几十年来累积的威望,已经让这个老人一言九鼎。
“看到那片麦田了吗?”
李彝兴不想打击这位继承人的威望,话语一转,对着远处狭窄的麦田说道。
“孩儿看到了。”李光睿斜瞥一眼,说道:“这是汉人种的,过上一个多月,就能成熟,收获麦子了。”
“没错!”李彝兴点头道:“麦子不仅可以吃,还可以酿酒,麦杆也是牛羊的吃食,而只有这区区几万亩地,就能养活数万部民,冬天牛羊也能存活,这就是汉人的本事。”
“父亲我明白了!”李光睿自信道:“您是让我要去劫掠汉人,攻占土地,从而壮大咱们党项人。”
“呸——”李彝兴骂道:“如今汉人势大,你这是想要咱们党项人找死不成?”
“我的意思是,汉人土地广袤,人口众多,无事就别去找麻烦,光是赵赞,就让许多部落吃尽了苦头。”
“但,你也要记住,这片土地,乃是先人夺下的,虽然畏惧汉人,但也不要轻易地舍弃,即使汉人势大,也得拼尽全力。”
“拓跋部,无定河,才是咱们的根基。”
“儿子知道了。”李光睿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如此教诲之下,怎能不铭记在心。
“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
李彝兴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平缓了许多,他言语道:“赵赞等人心甘情愿去了大半个月,看来唐国实力雄厚,甚至在宋国之上,咱们不增得罪与它,我也应该动身了。”
“还是我去吧!”李光睿满脸关心道:“父亲年岁大了,路途辛劳,孩儿比较年轻,让我去吧。”
“混账,我是定难军节度使,我不去成何体统?”
李彝兴骂了一句,感受到儿子关心,他又轻声道:
“我年纪大了,听闻之前草原上的老人,都是直接去草地上等死,我年老无用,你则是拓跋部的继承人,拓跋部可以没有我,但目前不能没有你。”
“记住,无论是我去中原的结果如此,都以保存实力为要,莫要让其他部落得了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