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如同被暴雨洗刷了一般,一片狼藉,人的尸体和战马的尸体交织在一起,各种的残肢断臂随意地撒开,地面上的青草已经被重重的碾压,扶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直起。
在刘光义的眼中,战场底色是绿的草,但却铺上了一层血肉红色,显得格外的诡异,震撼人心。
“这就是重骑兵吗?横扫一切的存在!”刘光义惊叹道,对于皇帝这般重视的幽州营,终于有所了解。
“有了此军在,其他的骑兵黯然失色!”
“今生若是能指挥这般的军队,怕是死而无憾了!!”
不过,虽然感叹着,但大家伙还是没有忘记正事,连忙指挥军队进行围杀。
毕竟重骑兵无法持久,追杀扩大战果,还得依靠他们这些轻骑兵。
这一仗,由于骑兵的机动性,追杀地并不太顺利,吓破胆的骑兵,并非有组织性,无法形成阵型,如此四处逃散,比漫山遍野去抓羊还要麻烦。
时间持续了两个时辰,从清早持续到了下午,炊烟袅袅而升,追捕小半天的骑兵们才陆续归营。
李嘉屹立在高塔上,就那么站着,至少在归来的兵卒们眼中,沐浴鲜血的他们,一眼就看到直挺挺的皇帝身影,心中越发的兴奋,不时地喊着万岁。
李嘉也挥挥手,表示回应,然后继续笑容满面地屹立着。
在他的目光中,草青色的大地上,一片狼藉,各种的尸骸漫山遍野都是,阳光炙烤着一切,腥风血雨之后,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让他颇为厌恶。
胜利后的将士们,已经没有了力气来欢呼,插在尸体间的旗帜,似乎是契丹人的,歪斜着,似乎在述说这场战事的残酷。
许多的伤兵被集中在一起,在痛苦的哀嚎着,都是唐人,契丹人早就补刀了。
即使随军大夫不断地在用药熬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有兵卒死亡,然后心中为之一沉。
“只可惜,没有麻药,也没有所谓的麻沸散,痛苦摧残着士兵的意志,这才是他们折损的重要原因啊!”
李嘉坐在高跷椅上,直挺着身子,从远处看,就像是站立着一般,直挺挺的,两个时辰他可坚持不下来。
“老兵,才是最关键的财产啊!”
不过,在感叹之余,他又免不了高兴起来。
正面击溃契丹骑兵,给予整个幽州巨大的震撼,荣立在战功的士兵,在他眼里都是英雄。
去除了城外的骑兵,那么幽州城就是折损翅膀的鸟儿,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此处,李嘉似乎听到了胜利的呼声,以及远方上京,契丹贵族们气急败坏的动作。
幽州城,已经是脱掉衣服的美人,只缺最后的一挺,就能收获巨大的幸福了。
“启禀陛下,此战我军大胜,契丹位于城外的军营已经无人可守,被迫废弃,而抓捕的骑兵超过五千人,被砍杀的契丹骑兵,约莫上万人,逃窜而归的契丹骑兵,不足其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