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的,这些石头怎么来的!飞那么远!”城东的某一处塌垮的民宅,一个高大的壮汉吐了口灰尘,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回首看了一眼自家的房子,又看了一眼愣神的妻子,瞬间悲从中来:
“这可是俺花了十年的钱,才造的房子啊,价值超过百贯钱咧!”
可是,这时,有更大的哭喊声传来,瞬间就超越了他。
“娘啊,娘咧——”身旁的张屠户,没穿几件衣服,就嚎叫着,悲惨的很。
这时,一队差役走了过来,看着这番景象,不由得眼眶红了,但依旧大声说道:
“这夏日少雨,房屋塌了,也提防火灾!”
那对于那些捣乱,甚至伺机行事的乱民,差役打不过,就去调兵来镇压,短时间的乱子,就被消灭了。
这样的悲惨事情,在整个金陵城不断地发生,飞跃城墙的炮弹,终究是没有意识到,无差别的进行袭击。
无论是平民还是富豪,亦或者大官,哪怕是大内皇宫,也不例外,也有几座宫殿遭受了炮弹的袭击,李煜还损失了一个妃子。
顾及不了那么多,李煜直接躲避起来,带着太后妃子,来到了偏僻的小殿,期望着能躲避一时。
反而,最忙碌的,则是兵部尚书韩熙载,与枢密使殷崇义,他们两人一边调集兵马维护秩序,一边又需要看望敌湿,从而进行周密的部署。
被炮轰了数个时辰,金陵城恐慌很快就平定了,由此可见,南唐朝廷中,并不缺少能臣,而南唐朝廷,也并非完全失去了民心。
哪怕其这些年不断地加税,甚至还发行过铁钱掠夺民财。
“看来,金陵城,并不缺少能臣强将啊!”李信叹了口气,望着平静的金陵城,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毕其一役地解决金陵城,还是有些痴心妄想。
“这金陵城,着实有些坚固!”周奎看着坑坑洼洼的墙面,不由得感慨道:“这火炮的威力,某也是见识过的,竟然只伤其皮毛,这要是在海上,可就是一炮一艘船。”
“哼,今日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李信摇摇头,自信地说道:
“火炮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今日能承受,不代表明日能承受,不出三日,就可陷城!”
“这……”周奎虽然对于江陵伯李信很是信任,毕竟江陵城也并不亚于金陵,但,刚才几个时辰的炮击,让他的期待落空,着实不敢信三天就可破城。
“金陵城,可是天下少有的坚城!”
“没错,这是一座坚城,但这天底下,何曾有过不破的城池,守城,归根结底还是要人来守的,而人心,从来不是坚城。”
“用间吗?”周奎讶异道。
“不止!”李信淡淡一笑,说道:“金陵城若这两日还是如此这般缩头不出,不止是民心散了,在火炮的轰鸣声中,军心也会散乱。”
“在之前,我就派人试过,没有人能待在城池被轰炸三日!”
“试过?”周奎极其讶异,这特娘的,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