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劝说,高墨瞬间动摇,想着萧规曹随也不错,自己没必要这般突兀。
见到这,转运使武堂瞬间就急了,他连忙说道:“高县尊,万万不可啊,今日退下,明日则再退,何时是个头?”
高墨哑然。
“圣人的射声司遍及天下,咱们这点事,何曾瞒的过?”
高墨低头不语。
武堂急了,他一咬牙一跺脚,肥肉一颤,身躯靠过来,咬着耳朵说道:“这十几家豪族,根据某的调查,岂止是东湖的利益,家家户户都有矿场,如那周家,有浅显易采的盐矿,一年何止万贯,王家有铁矿,年产数十万斤铁,如今每斤铁,可直百钱,比盐价还高呢,其他的粘土可造上好的瓷器、陶器,远售中原、江西各府……”
“这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起码年入二十万贯,咱们鄂州八县,一年赋税,也不及这些,关键是,朝廷不知晓,只要咱们拿出些许钱财,自然瞒天过海,到时候,咱们五五分之,一任官后,岂不是腰缠万贯吗?”
“好啊!”高墨听之,指着武堂那一身肥肉,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县尊,县尊,这可是二十万贯,仕途有钱财重要?有了这些,仕途不会更通畅?”
武堂见其沉默不语,心中瞬间后悔,莽撞了,生怕其告状,前途就毁了,咬着牙,读书人还是要脸面的,我就不信,自己跪下来求他,他会不领情。
“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呢?”高墨脸上的凝重瞬间化成了笑容,他兴奋地两眼通红,说道:“我可要盐矿,铁矿与你,其他的矿咱们也不能独吞,还得与鄂州上下分杯羹,打点一番,就万无一失了!”
“可,这二千兵马又何如?巡检营才三百兵马啊!”
“您大可放心,这正是咱早就想好的,就要他们起兵,必然就落去咱们手掌心了!”
武堂两腮的肥肉抖了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豪族拥兵,必然是造反了,咱们再捏造一封其勾结汉阳军的信件,上报鄂州,名正言顺,鄂州必定出兵讨打,鄂州八县,三八二十四,也就是两千四百人,外加鄂州巡检五百人,就是三千人,对付区区两千杂兵,还不手到擒来。”
“就算马有失蹄,鄂州城外还有两千五百人的武昌镇兵,他们可是精锐,不可能有失,当然,他们得提防汉阳军,非必要不能动弹!”
听到这,高墨哪里不清楚,这死胖子用东湖税关来唬自己,其实只是明面的,私底下的矿产,以及那十六家豪族的土地家产,都被他暗地里昧下来。
恐怕豪族们联兵,也是他暗地里推波助澜的后果,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公私兼顾。
毕竟,转运使司辛苦为朝廷弄钱,私底下谋取点叛徒的家产,算不了什么。
一举两得的事,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自己还真是个憨包,被人利用了,还得帮其数钱,差点因九千贯,错失了二十万贯。
“咱们得尽快行事了,与秋收只有一个多月,罢黜使即将回京,若是咱们政绩不被他知晓,哪怕得了钱财,也是遗憾的!”
武堂连忙催促道。
“我立马就写书信,上报鄂州!”
高墨点头应下,然后开始吩咐县衙上下,紧闭城门,严防乱民攻城。
这下子,武昌县瞬间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