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行了师妹,少说两句,这人,没准会是一个隐士高人。”一位师兄开口道。
这时候,武道论坛终于开始了。
武道论坛并不是一场非要分出高低的比武大会,而是岚武北界的诸多高手,彼此间相互切磋,取长补短,感悟武道而已。
如今的岚武星,已经诞生了许多位强大的虚圣。
所以大家出手,并不为了分胜负,而是各出奇招,尽情展示自己的武道修为。
在陈子陵看来,这些人的招式,自然不入流。
直到……张卿尘出场。
张卿尘是陈子陵的大师兄,当年对陈子陵也非常的照顾。
但是因为江漓,陈子陵却误会了张卿尘,以为他是陷害自己之人。
今日的张卿尘,穿了一身青衣,他的眉毛,他的眼睛深邃幽深。
在张卿尘的身后,背着一个剑匣,剑匣由金属打造,厚重古朴。
张卿尘,用的是双剑,但两柄剑不同时使用。
不同的剑,对应着的,是不同的招式。
如今,他依旧如此。
而张卿尘的对手,也是陈子陵的老朋友——陆元枫!
陆元枫如今的修为,也是半点不弱于张卿尘。
也是成为了虚圣之中的强者,他们二人的天资,实际上都不弱,只是得到的资源,太少了一些。
特别是陆元枫,他还是有很大的希望,成为真圣中的高手的。
他这个年纪成为虚圣中的强者,其实也不简单了。
当年国内比武,陆元枫,也给陈子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初这陆元枫,还是陈子陵需要挑战的高手。
这么多年来,张卿尘和陆元枫彼此互为对手,不断切磋进步自然快了。
他身穿一袭黑袍,五官凌厉,但是锋芒潜藏于内心,让人只是看着他,就像是感觉看着一柄藏于匣中的长刀。
陆元枫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冷漠,而是面带微笑,对张卿尘道:“卿尘兄,我们有小半年没交手了!上一次,我们交手多少招?”
“一百二十三招。”
陈子陵静心看张卿尘和陆元枫的比试。
张卿尘和陆元枫分别修成了自己的道。
一时间,剑虹惯空,刀锋寒霜,两种力量绚烂无比。
他们的力量,甚至引起了在场一些低级武者武器的共鸣。
无数共鸣之声,汇聚起来,如同一阵阵龙啸,让人心神震撼。
对许多观战的弟子来说,这可是从未见过的大场面!
陆元枫和张卿尘,绝对可以说,是岚武星最顶尖的高手。
他们顿时兴奋激动无比。
“厉害!不愧是张虚圣和陆虚圣。我感觉自己的武器。就要离开我,飞向空中呢!”
“他们的刀道和剑道,真是出神入化啊。”
“这二人,都算是出自上武国的高手呢。”
“上武国几年前,不过是边塞小国,但是却诞生了许多高手。”
“上武国出过最厉害的一位存在,要说是那位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迈入虚圣境,我听外面的人说,那位如今已经是真圣存在了,更是参加了界子大赛!”
“你说的是陈子陵,陈前辈吧,在岚武星,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他!、
他是岚武星的传奇,不过他太强了,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太遥远,太神话。
所以,都有点不相信他是岚武北界走出来的。”
“是啊,明明他离开岚武星,也不过六七年时间,听说他一年前还回来过呢。”
陈子陵,不管在岚武北界,还是在整个岚武星,都是一个传奇般的名字。
在岚武星上,属于陈子陵的传说,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这些议论,落在陈子陵耳中,他却神色漠然。
他的眼眸古井无波,一切,仿佛根本不曾听见。
“嘿!说起陈前辈,我最清楚了,我的师尊。可是亲口给我说过,陈前辈的事情。”
许多人谈起陈子陵,都是眉飞色舞。
谪灵山上,还有一些尘武宗原来的弟子,不少都是陈子陵的师弟师妹,他们对陈子陵,只有敬仰。
而这些,陈子陵毫无兴趣。
他的心,已经如一潭死水、
他感觉这个世界上,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了。
获取这就是将死之人该有的心态吧……
“我师尊,最佩服的便是陈前辈的锲而不舍的精神。陈前辈的之所以如此辛苦的修炼武道,是为了让他的父亲活过来!”
小女孩一番话说出来,让一群年轻弟子纷纷感叹。
人们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这些话语落入陈子陵耳中,他心中却是突然感慨万千!
父亲……
他长叹一声,眼神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沧桑。
七彩湖泊之上,陆元枫和张卿尘正战到了最精彩的时刻,他们在天空中飞舞,脚踏莲池,却只留下一丝丝涟漪,不曾激起一滴水花。
他们的圣气肆意激射。
却没有伤到半株莲花……
他们的实力,并不强,但是在他们的招式之中,陈子陵却深刻的感受到。
一股特殊的力量,自己曾经追求的。
不屈的力量……
“为何……”陈子陵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甘、
他咬着牙,再度催动体内那微弱的圣气,想要调用自己体内世界中的能量。
自己的体内世界,依旧沉寂……
他知道体内世界还在,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体内世界了。
死亡之前,他要离开岚武星。
他死之后,整个体内世界会从体内脱离,悬浮于宇宙之中。
而他的体内世界,可是一座强大的墟域衍化而来的,如果真的在岚武星撑开,会直接将岚武星压碎。
他现在能调动的力量,对于开启体内世界,根本不够。
就如同蚍蜉撼树,毫无意义。
一切都没有意义。
连封绝塔主人,都无法让他恢复,他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极度的失望感,再度向陈子陵袭来……
生存的意志,失去与得到之时一念之间。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不想为,而是不能……
他长叹一声,“我……不想失去我的生存的意志,但,我空有生存的意志……又能如何?我已经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