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认真地做着考试题,教舍内,只能听到笔尖与纸张相互摩擦的“莎莎”声,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李泽轩自然睡的非常舒服。不过由于学生们都沉浸在题海中,倒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李泽轩在打盹儿。
时间缓缓流逝,下面的学生在挥汗如雨,上面的李泽轩在呼呼大睡,也得亏他睡觉不打“呼噜”,不然岂不是糗大了。
在国子监第一节课快要下课的时候,算学馆的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儒衫老者,正是孔颖达。
自从李泽轩加入算学馆之后,国子监的一系列风波,基本上都是由算学馆引起,算学馆从一个默默无闻、垫底般的存在,渐渐地成为了所有师生中,炙手可热的话题。算学馆也成为了国子监六学馆中,最活跃的一个学馆。
如今,算学馆的月考,可不仅仅是算学馆的大事,其他五学馆,只要消息灵通的人,都对算学馆的这次月考非常关注,毕竟这次月考的奖励太过丰厚,换算成银钱,差不多相当于上百贯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都是一笔巨款。
其他学馆的学生,自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纷纷给自己学馆的博士提要求,希望也能有算学馆那样的奖励制度,这样一来,那些博士、助教们可就彻底遭了秧,当然,其中不乏一些心胸狭小、暗自记恨的人,比如国子学馆的博士崔善友,前两天不止一次找过孔颖达,控诉李泽轩影响学风,恶意扰乱国子监正常的教学秩序,请求孔颖达将这种不遵守规矩的人,赶出国子监。
孔颖达又不是分不清事理之人,他想了想,便以算学馆的考试奖励经费都是李泽轩自费的,而且李泽轩现在是国子监司业,有权稍微改变国子监的相关制度为由,打发掉了崔善友。
崔善友当然不甘心,可是孔颖达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他不甘心也没办法,或许只能走其他路了。
“嗯,李司业果然治学严谨,学生们考试都很认真啊!”
孔颖达站在门口,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无所事事,都在埋头认真做题,他不由暗自赞叹了一句,只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僵住了,却是他看到了正趴在讲台上呼呼大睡的李泽轩。
“哼!教舍中睡觉,真是有辱斯文!”
孔颖达怒哼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他的步子很轻,大部分学生都没有留意到他进来,少部分学生即便留意到了,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做题了。
孔颖达来到讲台前,非常想狠狠地照着李泽轩的后脑勺来一巴掌,但想了想,觉得不妥,一是怕声音太大,影响到学生考试,二是怕这样当着学生面这么做,会折了李泽轩的面子,影响他日后在学生们心中的威严。
最终,孔颖达想了想,只是轻轻推了推李泽轩的肩膀。
一下,没醒;再推一下,还是没醒;孔颖达只能使了使劲,这下李泽轩终于醒了,他抬头看了看孔颖达,先是懵逼地愣了三秒,然后才反应过来。
卧槽,做老师的在课堂上睡觉,结果被正巧路过的校长抓了现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作为当事人,李泽轩只想说:老孔,你是特地来搞我的吧?少爷我以前可是从来没在上课时间睡觉啊!为啥只睡了这么一次,就被你逮住了呢?
李泽轩呆愣愣了一会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孔颖达用眼神制止。
“跟老夫出来!”
孔颖达低声说罢,便脸色阴沉地转身出了教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