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月二十三。
当初定的婚期是六月二十五,算起来也就只剩两天的时间了。
李家对于李泽轩的婚事十分重视,韩雨惜虽然不是出自高门大户,但她是秦琼老两口新认的义女,相对于老牌世家,秦家、程家这样的是属于朝廷的新贵集团,这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所以讲道理韩雨惜有了这么一个身份,的确为这次的结亲增加了不少关注度。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泽轩很喜欢韩雨惜,既然儿子喜欢,那李京墨和李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正所谓爱屋及乌,他们也对这么亲事在意的紧。
“一定得大操办,得热闹,该有的排场都不能少,要不然让人看笑话了。”
这是李京墨一个月前说的话,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李老爹和李夫人这几日每天都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重焕第二春,阖府上下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红布、红帘早已经提前挂好,李夫人组织家丁进行了好几次大扫除,各个地方都清扫了好几遍,基本上毫无死角,不说纤尘不染,但你用肉眼看,是在任何一个房间里都看不到一丝灰尘的。
这样弄得李泽轩每次回房间,都必须脱鞋,不然屋内的木质地板{唐朝的地板材料有多种,石材、木地板、陶砖、夯地等都有应用}肯定又要重新擦洗,幸好现在是夏季,不然没有地暖,光着脚丫子岂非要冻死~?
半个月前,李家已经将聘礼给韩家送了过去,光铜钱就拉了三十辆牛车,合计三万贯,风靡长安的神仙醉,足足拉去了五十坛,程咬金知道后可是眼馋的不行,暗恨自己为啥就没有生个女儿{正史上程咬金的确没有女儿,电视剧上的当然不可信},新式马车“别摸我”送了三辆,良田一千亩,其余各种礼物若干,初步合算,这聘礼的总价值少说也有五万贯。
如此巨额聘礼,当时可把“吃瓜群众”惊了个呆,整个长安城都为之沸腾,韩家庄以及周边的邻村百姓,隔了这么久都还在议论纷纷,对韩天虎找了这么个女婿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许多有女儿的人也都在寻思着,是不是把自家闺女带到李府去过过眼,万一李泽轩看上了,那自己一家岂不是发达了?
别人怎么想李泽轩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想到后面几天要经历的那些繁琐婚礼流程,就忍不住脑仁儿疼。
他自己其实觉得婚礼简单点就行了,但他得为韩雨惜考虑,若是婚礼弄的简单了,寒碜的不是自己,而是韩雨惜。虽然韩雨惜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但这种女人一辈子一次的大事,谁不想隆重幸福一点呢~?
因此老爹老娘说要大办,李泽轩也跟着说大办。不怕花钱,为了给韩雨惜这个新媳妇脸面,花再多钱都值得,现在的李家根本不差钱。
昨日午后,韩家就派人传信说今日会那边会派人过来铺床,因此一大早,李夫人就张罗了起来,府里上下自然又重新清扫了一遍,家丁们也没人抱怨,反而一个个喜滋滋的,任劳任怨,因为有赏钱的啊!
铺床,也称铺屋或者安床,一般是在婚礼前数天由好命佬将新床搬至适当位置。然后,再由好命婆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安床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新人于结婚当晚进房为止。
自从确定婚期后,李夫人可是一直在李泽轩耳边念叨这些成亲时的流程,要不然这些繁文缛节,李泽轩上哪儿知道去?
吃过早饭,李泽轩老神自在地靠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新鲜出炉的《大唐日报》,任由老爹老娘在院子里忙前忙后、指挥调度。
不是他不帮忙,而是他只会越帮越忙,关于这点,李老爹和李夫人是有深刻共识的,李泽轩也所幸落了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