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有何难!竟然,你来给这位夫人把把脉!”
蓝田县县衙前院,在何县令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孙思邈扫了一眼昏睡在那男人怀中的妇女,声音清冷道。
“诶!对啊!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孙神医医术卓绝,这位姑娘既然师从孙神医,医术绝对不会差了!”
何县令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
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啊!
“是!师父!”
胡竟然应了一声,并将手中的活交给了一个太医署的学生,然后她朝着那“病倒”的妇人走了过去。
谁知那中年男子这时却连忙紧紧地将怀中女人抱住,像提防坏人一般提防着胡竟然,道:“你...你不许过来!不许你给我家娘子把脉!”
何县令脸色一沉,怫然不悦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先前你说你家娘子天生不喜跟异性触碰,本官跟孙神医都理解,但现在这姑娘身为女子,给你家夫人把脉,你又反对什么?”
“我...”
男子的脸色先是有些慌张,随即他强自镇定道:“她...她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懂得什么看病?我不能将我家娘子交给她,免得到时候她学艺不精,又把我家娘子诊断成其他病了!青天大老爷,让她看病是草菅人命啊!”
“你~!放肆~!”
何县令差点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指了指那男子,又偷偷地看了看孙思邈与胡竟然的脸色,见二人没有着恼,他心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厉声道:“据本官所知,胡姑娘乃是孙神医的关门弟子,给不少人都看过病,可谓是医术精湛,你莫要在此无理取闹,否则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其实,这个时候,何县令已经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了,但那只是感觉,他并没有证据,不然,他早就令衙役抓人了!
那男子见何县令语气不好,他的声音顿时就弱上了几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让胡竟然帮他娘子把脉,只听他强辩道:“她...她就算是孙神医的弟子,那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医术怎么可能精湛?我不要她来看病!孙神医您若真的是菩萨心肠,就赐我几副退热药吧!您若是不愿赐药那我就带我娘子去长安城内的医官求医去!”
孙思邈双目微敛,仍旧不为所动。
这时,胡竟然笑道:“这位大哥,非是我师父不愿意给你开药,而是身为医者,在没有亲自给病人诊断的情况下,都不能擅自开药,我师父若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便开药,那才是在草菅人命!
而且并不是说浑身发热就是因为感了风寒,湿气重、盗汗、内伤、血气不顺、脏腑功能失调都会引起身体发热,所以这位大哥你若真是为了你家夫人好,你就让我来给你夫人把把脉!”
此言一出,王博士、秦博士、以及太医署的其余十几个博士,均是忍不住频频点头,心中暗赞孙思邈这diào jiào徒弟的本事真是如同他的医术一样高绝!
不过那男子此刻却没有这份好心情了,他犹自嘴硬道:“我不管!你一个人小女娃懂什么看病?懂什么把脉?”
何县令勃然大怒,就要下令拿人,胡竟然却抢先开口道:“这位大哥你口口声声说我年龄小,不懂看病,那小女子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
说罢,她看向院中熙熙攘攘的百姓,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我叫胡竟然,今年四月份之前,我只是一个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盲女,幸得师父搭救,并拜入师父门下,学医至今,竟然虽不敢说救过天下万民,但竟然治好的百姓少说也有数百之多!
今年八月,我和我师父云游至梁州,当地发生瘟疫,是我和我师父帮助当地的医官,平复了那场瘟疫!所以,这位大哥你说,我到底有没有资格给你夫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