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站在门口看见面色苍白,几天不见而又消瘦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来这里本是不想跟余思燃吵架的,但他上来就同自己阴阳怪气的,他说话不知不觉的就带着冲劲和命令。
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余思燃还在生病,他是自己的弟弟。
“余思燃,是的!作为一个哥哥,我没有尽到责任去陪伴你,照顾你。”
“但是,哥哥心里从来只认你一个弟弟。”
“你有你的情绪,我也有我的苦衷,如果不是那样的家,你也不会离家出走,更何况是我呢?”
...
余思燃听他的一席话,猛地落泪。
喻时言从床头上拿了几张纸巾,上前给他擦了擦。
就在喻时言六岁的时候,他的父母便离了婚,不久后,他的父亲再娶,正是现在的余施曼。
余施曼比父亲小了整整10岁,同样离过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还带着一个跟他同岁的小男孩。
那时候,余诗曼就像是住在这个家好久一样,在家里处处都带着规矩,不听从命令的下人,不是被打的遍体鳞伤,就是被扫地出门。
喻时言从那以后,就没有在客厅里独自玩耍过。
余施曼带来的小男孩,总是跟他做对,明明他才姓喻。无论父亲给他买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被他霸占了去。
小的时候,喻时言就明白了,只要自身不受伤害,有些东西不要也罢。
后来,渐渐长大的他一直被父亲的光环笼罩着,出去的人都会说,他是喻家的长子,未来是要继承诺大的家业的。铺天盖地的夸赞和虚荣的笑,每天萦绕在他的眼前。
回到家里,父亲不在,余施曼就从不给他留一口饭吃。每次好心的下人给他留饭,被发现后都被赶了出去。
喻时言只能眼巴巴的啃着面包,祈求着父亲早点回来。
后来,便有了余思燃,他比他小四岁。那时候,喻时言觉得有了他,他的日子会更好过一点,但是并没有。
余施曼在的时候,除了让他给余思燃换尿布以外,从不让他碰幼小的余思燃一下。生活上对他也苛刻了许多。
但总归,从小到大,跟他最亲近的还是余思燃,性格也跟他很像,他们背地里相处的还是很愉快。
高中从家里搬出来以后,他就很少回过家,偶尔也会发现,余思燃没有以前活泼开朗了。
“哥,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可是,你从搬出去以后,你就没有理过我......”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感到很害怕,母亲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她的心里只有大哥一个人......”
喻时言心里都明白,都懂,他弯腰轻轻的抱着余思燃,声音格外的温柔,“燃燃,不要害怕,以后有哥哥在,不会让你再独自流浪了。”
林耿耿刚打完水回来,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她走过去,把保温瓶轻轻的放在了柜子上,看着他们,“那个......你们?”
喻时言松开手,帮余思燃擦干了眼泪,回头看向她,嘴角上扬,“你不是要找他算帐吗?就是他!”
听的林耿耿有些一愣,余思燃还没从伤感的情绪中走出了,紧接着就被他戳了一刀。
“什么算账?”
“耿耿姐,没什么事,我哥说着玩的!”余思燃笑着说。
林耿耿听到了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是兄弟啊?果然很像嘛!”
此时,喻时言从兜里拿出了钱包递给了余思燃,并使了使眼神给他。
余思燃表示拒绝,“还是不要了吧,哥!你还是饶了我吧!”
林耿耿看着他们一愣一愣的,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想深了,看到钱包后,便想到了那天下午。
余思燃当时被堵在墙角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一身名牌,而小偷那天也穿的名牌,而且身形都一样。
原来真的是他,没跑了。
她一直想找他算账,结果因为各种原因忘记了。
现在她可算是想起来了。
“余、思、燃!”林耿耿带着笑意的眼神,冲着余思燃大喊道。
她看着余思燃无辜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的慌乱,因为她的声音属实的大,震得他耳膜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