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屋里没人?
谁来救救她?
现代那一世袁明珠也听过一个说法,婴儿的床上不能摆放太多杂物,尤其是毛绒玩具,就是怕毛绒玩具堵住小孩子的口鼻导致窒息死亡。
现代都有窒息死亡的,更何况这个缺医少药又资讯闭塞的古代?
只怕她死了就死了,死了都找不到死亡的原因。
只能成为这世上的又一缕幽幽冤魂。
封建社会重男轻女,溺死女婴是传统和常态。
本地还有溺死女婴才能来男婴的说法,据说溺死女婴,才能吓退要往家里投胎的其他女婴。
钱氏要害死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要捂住口鼻几分钟她就完蛋了。
吾命休矣!再等不来人,她就凉了。这是没有余力挣扎的袁明珠最后的念头。
“奶奶,小妹怎么了?咋哭这么厉害啊?”袁伯驹的声音从窑洞外传来。
钱氏吓得手一抖,松开了一些她。
袁明珠得以呼吸了一些空气,觅得一线生机,暂时摆脱了死神的凝视。
“没,没事,可能是尿湿了。”钱氏慌乱的回答。
袁伯驹许是信了钱氏的解释,并没有即刻进来。
钱氏回头看了一眼,见袁伯驹并没有进来,再次压住袁明珠。
袁明珠虽然心焦,却也知道越是危机时刻越是不能慌乱。
纷乱的脑子里想着自救的法子。
只能赌一把命了!
搏一把看看能不能骗过钱氏,赌赢了就生,赌输了就死。总比坐以待毙强。
袁明珠放松身体,不再哭也不挣扎,静静的趴在炕上装死。
这一招果然见效,钱氏顾忌着院子里的大孙子,看到袁明珠不动弹了,就把她翻过来放着。
刚把人翻过来,门帘就被人掀起来。
钱氏吓得差点跳起来,神色慌乱,掩饰的质问进来的袁伯驹:“不在外头干活,进来做什么?”
袁伯驹看看神色异常的祖母,觉得她问的问题实在蹊跷。
祖母让他去看看妹妹的尿布干了没有,他看到有些干了,有些还有些湿。
正好祖母说妹妹尿湿了,他就捡了干的拿进来两块给妹妹替换,这没什么错啊?
难道说……?
没有听到妹妹哭了,袁伯驹想到一个可能,往炕上看过去,就见妹妹脸色青紫。
“明珠怎么了?”
“睡着了吧?刚刚还好好的。”钱氏装作不以为意的说。
袁伯驹满脸不能置信,他出去的时候妹妹还好好的,不过去旁边院子走一趟的工夫,回来妹妹就这样了。
趴在炕沿上,晃动着袁明珠叫着:“小妹,小妹。”
只要没被抓住手脖子就没事。
一个丫头子罢了,家里谁还能让她抵命不成?
底下这一窝孩子都是她生的,她掌握着生杀予夺,袁弘德凭什么跟她指手画脚?
钱氏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目光躲闪,不敢跟长孙的目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