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务川父子不是钱氏,没有计较谁干得多谁干得少的习惯,听了袁弘德问要不要找人帮忙,齐齐拒绝了。
袁树说:“找人还得给工钱,就是不给工钱也得管饭,还是咱们自己干吧俺有力气,能干。
袁弘德就是觉得已经分家了,怕他们有想法,不想强人所难,既然他们愿意自己家干,当然也不是非得要找人。
爷几个带着家里的小辈开始起早贪黑的干活。
就像陶氏担心的那样,袁树很快就累得黑瘦黑瘦的,袁弘德和袁务川还有袁伯驹兄弟几个也都瘦了。
陶氏跟杜氏商议:“你叔祖他们天天干那么重的活,是不是弄点营养的给他们补补啊?”
干活人的主要组成是杜氏的男人和儿子们,她早就想给他们补补了,就是她一个晚辈有些话没好意思提。
陶氏既然提了,她当然不会反对,回答道:“咱们上次找回来的黑白花我看着像是想抱窝,公鸡回头就多了,杀一只公**!”
母鸡能下蛋,公鸡能打鸣,还能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添个菜,但是公鸡如果太多了,会影响母鸡下蛋。
所以农家人会把公鸡控制在一定数量里。
听杜氏说黑白花要抱窝,陶氏说:“先杀一只,等过两天再杀一只。”
杜氏高兴的拿了磨刀石去磨刀准备杀鸡。
陶氏喊她:“捡那鲜亮的鸡毛给珍珠留点,回头给她缝个鸡毛毽子。”
都是她的儿女,没有过继出去就不疼了的道理,杜氏抬头答道:“知道了叔祖母,我今天杀那只大红公鸡,它的尾羽好看。”
杜氏的声音有些大,那边钱氏听到了,“嗷嗷嗷”的喊了一通。
她护财,觉得大家吃的是她的,尤其她现在只能吃流质,杀了她的鸡她还吃不到更是让她心疼。
杜氏听了,赶紧低头专心磨刀。
大红公鸡就因为尾羽好看怀璧其罪,被杀了吃肉不算,还贡献出一把漂亮的羽毛来。
袁珍珠握着一把羽毛,笑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
因为杀鸡,水缸里的水用得多,杜氏拎着挑水的扁担和水桶,对陶氏说:“叔祖母,我去担点水。”
陶氏看到水缸里的水还有点,说:“等小树回来让他去担吧!”
杜氏心疼丈夫,“也没多远,俺能担,这些水只怕用不到伯驹爹回来。”
家里长辈互敬互爱会影响下面晚辈,袁树对杜氏就极好,杜氏不想他累了一天回来还要担水,想帮他分担一些。
陶氏哪里不知道她的意图,见她愿意去就不再拦着。
因为不是担水的时间,井台上没太有人,只有一些女人围着井台洗菜洗衣裳。
看到杜氏过来挑水,有人问:“伯驹娘,怎么你来担水啊?”
杜氏摇着辘轳,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俺今个用水用多了,晚饭怕不够用了,趁着这会有空闲来担点。”
杜氏诌了个理由。
大家就随口问问,谁也不会追根究底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有张氏,盯着袁家的水桶外头粘着血的一根鸡毛,用查人命案子的眼光审视了一番。
“你们家今天杀鸡了吧?难怪水用得快。”
杜氏一愣,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家杀鸡了。
知道袁大牛一家的德性,要是知道他们家杀鸡了,能带着一家老小到他们家吃鸡去。
就他们家那四个小子,跟打狼的似的,三两下就给抢完了,他们家那几个只能捞到点盘子底的菜汤。
有心想否认又脸皮薄抹不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