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紫葫芦里跟着曾祖父母十八年,看着他们遇到流落在外的袁务川一家并收留了他们,看着他们资助了前来投奔的袁大牛一家。
一路看着他们收敛了本来的性情,跟这两家人维系着亲情和感情。
亲情虽然血缘稀薄,感情虽然脆弱,但这两家人或看在当年扶助之恩或看着他们身后将留下的一注大财的份上,总会给他们一个安乐的晚年,让他们身后入土为安。
是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些平衡。
他们本来可以对她的遭遇置若罔闻的,毕竟他们对她没有责任,而且他们自己都风雨飘摇,完全没有义务管她。
可是他们就管了,不仅管了还管得很坚决。
先是为了维护她恶了钱氏,跟袁务川家分家。
即便是分家曾祖父母也没放弃她和珍珠,怕她们落在钱氏手里难逃被卖掉的下场,在分家的时候多分些利益给他们也把她们过继了过来。
现在为了她遭受袁大牛的辱骂,而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袁大牛恶毒的话,让袁家人都十分愤怒。
袁明珠能感觉到曾祖母整个人都在发抖。
袁树一拳头把袁大牛打翻在地:“你说的是人话吗?叔祖错待你们了吗,你这么忘恩负义?”
两个人翻滚着扭打在一起。
袁大牛:“你少在这说便宜话,你们家就因为比我来的早些,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我要是你我也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家得了多少好处?你几个孩子都去学堂读书,一年年花多少钱。”
说地好像袁家孩子花的是他的钱一般,自家孩子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当初袁弘德也送他家铁栓铜栓上过学堂,还在袁伯驹他们之前呢。
二人在学中不好生念书,日日回来手心都被先生打得红肿,捱了些时日二人先自捱不住哭喊着不愿意去了。
袁树老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对嘴,愣愣地被他趁机打了好几拳。
杜氏看到丈夫挨打,执起扠草的草叉子对着袁大牛:“滚,从我们家滚出去。”
草叉子虽然是木头的,不过顶端因为常年在地上摩擦,磨得又尖又锐,真扠到身上能把人戳得透透的。
更让他害怕的,袁家的一群孩子个个手里执着一把镰刀围着他,目光狠厉,都跟狼崽子似的。
连最小的那俩小子,人比镰刀把高不了多少,也执着镰刀恶狠狠的看着他。
袁大牛吓坏了,声音都在抖:“弟妹,弟妹,有话好……说……,你先把叉子收……起来。”
“滚。”
“滚滚滚,我滚,我滚”
袁大牛爬起来就想跑。
“慢着。”袁伯驹却喊住他。
袁大牛欺软怕恶,他被吓住了,不敢再走,有怨言也不敢说,只敢哭丧着脸在心里嘀咕:到底让走还是不让走?给个准话呀?
袁伯驹:“跟俺曾叔祖磕头认错。”
听说只是让磕头认错,袁大牛噗通一下跪在袁弘德跟前,生怕袁家人改变主意。
袁大牛跪下,袁家众人也在袁伯驹的带领下跪下来。
袁伯驹指天发誓道:“常听俺们祖父和父亲说起往事,我父亲当初兄弟姐妹八人,得曾叔祖和曾叔祖母接济才得以存活我父亲和姑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