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曾听说过,不知道此中还有多少阴私事,秘密越少知道越安全。
秋日菊香蟹肥,正是人们品尝螃蟹的最好时光。
陈玉贵正一边看着袁伯驹一边跟他学着吃一只螃蟹,听到被提到名字,下意识往袁伯驹看了一眼,看到他放下螃蟹,也忙把螃蟹放下。
桌上的其他人原本没发现他学着袁伯驹行事,此时稍微看出点异样来。
陈玉贵动作稍显僵硬,但是也没出什么大错。
第一次就学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草莽出身的宋宏盛二人在心里点评着。
梁博山朝着袁伯驹看了看,就只有赞叹了。
钟灵毓秀的少年从容不迫的把手里的螃蟹放下来,把八大件往旁边挪了挪,躬身站起来跟在座的长辈问了好,跟在祖父身后走了出去。
他旁边的袁仲驹也不差,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想来平常家教就是如此。
梁博山冲着席上其他人挥挥手:“你们也都去玩吧,陪好客人。”
待众人散去,梁博山遣了仆从,压低了声音道:“当年那桩勾结土匪的案子就有猫腻,妹夫你知道侯长生勾结的土匪是谁吗?”
他提示的如此明显,宋宏盛又是一脸洋洋自得,袁弘德要是再猜不出来就智商堪忧了。
“宋大哥?”
宋宏盛:“不光我,还有你,咱们俩都是,侯长魁去刑部调阅了卷宗,咱们哥俩的大名都在上头,身高、长相、籍贯都一分不差,
卷宗上说我们俩是豫地流窜过来的土匪,奸掳烧杀无恶不作。”
宋宏盛说完,“嘿嘿嘿”笑着。
梁博山:“他族弟死得冤,侯长魁就想报仇,至于那间铺子,事情成不成都作为报酬给咱们,事情成了另外还有镇上的一处宅子和五百里银子。”
宋宏盛是急性子,急吼吼的问:“干不干?”
袁弘德屈指在八仙桌的桌面上轻轻叩击,权衡着利弊。
宋宏盛还待再问,被梁博山伸手阻止了。
他也看出来了,袁弘德这人自有主张,不是别人鼓捣一下就头脑发热往上冲的人。
实际这事由不得袁弘德干不干,他不干也得干。
虽说他跟宋宏盛都是案子的其中一方,但他跟宋宏盛还不同,宋家是军户,户籍有相关记载,出了事也有所倚仗。
他们要出了事,比如日后若是有人诬陷他为土匪,又没有案卷记载,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
只能趁此机会把这个案子弄清楚,不给这事留下隐患。
长安那位侯长奎为族弟报仇是一方面,估计也是担心天长日久知情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若是日后有人诬陷只怕有口说不清。
只是不知当日做下这桩冤案之人是什么来头。
袁弘德问道:“赵得旺是什么人?此人是什么来头?”
梁伯山回答道:“赵得旺是三十里堡人,他爹在故戎朝的时候在三十里堡集上做屠户,赵得旺的姐姐是当地大户郑弈泰的婆姨。”
“郑弈泰是不是就是郑家牌坊那家的郑老大?”袁弘德问。
梁博山点头道:“对,就是他,这桩冤案的幕后主使应该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