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蹦没回答。
他爹只能提高声音:“二蹦?”
牛二蹦被点到名,吓得一激灵,茫然道:“啊?”
合着一直在神游太虚,根本没听到他们在争论什么。
最终还是几个蹦子的意愿占了上风,不仅从秦家抢得的银钱没有交到家里,还从家里拿了些银子出去避风头去了。
牛棒子气急败坏也阻挡不了。
“不是替娘和小妹出气,我们用得着大过年的不能待家里避出去吗?”
牛大蹦看他娘扣扣索索的只给拿了一块碎银子,十分不满。
一把把他娘手里的银子都抢了去,“都给我得了,等我们挣了大钱,还能缺了你银子花?”
喊着他弟弟们:“走了。”
把欲拦着他的牛棒子推了一个屁墩。
牛二蹦愣了愣,抱着耷拉着的胳膊木愣愣地跟上去。
儿子抢了家里的银子跑了,牛棒子拦不住,只能冲着牛俏母女撒气。
而他们家前院的冯家,今天也不太平。
冯小毛出去一夜到现在还没回来
冯小毛是跟着袁家的人出去的,袁家的人一个不少都回来了,他却没有回来。
一家人担心的不得了。
冯大厚穿上外套:“我去外头看看。”
他弟弟:“我也去。”
兄弟俩出了窝棚,就看到隔壁袁家的两兄弟各拎着几只野兔和野鸡正在敲门。
看到他们,袁伯驹和袁仲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正巧门打开了,两人进了门。
冯小厚见他大哥还盯着袁家那边瞧,问:“怎么了,大哥?”
冯大厚:“没什么,走吧。”
他就是觉得他爹没回来跟袁家的人脱不了干系,不过袁家的人还是跟往日一样,让他对自己的怀疑有了动摇。
出了村子站在荒野里,冯大厚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这片地方让一个人消失的无踪无际太容易了。
这个四户的村子放在荒野里,就如同沙粒撒进沙堆里。
除了村子西面和南面的一部分平整的土地被分给新居民做耕地,其它地方都是荒地。
离别的最近的村子也有五六里的距离。
这片荒野上,西北方向是一大片柳树林,柳树林过去是一片无尽的河沟纵横的沼泽地。
村里没有一个人去过沼泽地的另一端,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北边是一条大河,因为天冷封河,不需要泅渡就能到对岸。
对岸不远是几座连绵的山。
东北角是一片杂树林,看似零零星星的树木却足足延伸有两里远。
东面虽然也是平整的土地,上面却有好几条冲刷出来的河沟。
南面是他们家跟秦家的地,还大多是原始未耕种的状态。
上面遍布荒草和灌木丛。
数万亩的土地,只怕让他自己杀个人藏进去自己再去找都得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
冯大厚搓搓冻得发僵的脸,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