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应了声是,匆匆下去准备。
一个小人物不经意的一句龌龊言语,搅得一方天地变色。
次日一早,姜文翰就拿到了张家和他们家姻亲故旧的情况。
升调噢了一声,“年前盛隆银楼和怀珍坊群殴?年后盛隆银楼换了招牌,改名叫盛隆珍宝坊?”
随从答道:“是的大人,刘家给的说法是旁边水粉铺子租期到期了,原店家要回乡不愿意续租了,新租户没有找好,
干脆把铺子收回来扩大了隔壁银楼的规模,不再单单只做首饰生意,也做珍宝古玩字画。”
姜文翰的手指弹了弹那几张纸,还给下属。
看不出信没信刘家的那套说辞。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个光堂堂的理由,不求堵住悠悠众口,只要能堵得对方无话可说就行。
就如此刻。
刘家的姑太太正坐在正堂里拉着她爹哭天抹泪:“弟妹她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家就指着这间铺子开销吗?她这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逼死我?
姨娘啊,你为啥死得这么早啊,留下我们让人家欺负,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出的,欺负我们庶出的?
谁不想从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姨娘生的怨得了我们吗?都是爹的种,我们也不是偷人生的,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怀珍坊除了首饰外还做珍宝古玩生意,被抢了首饰生意,还能支撑下去,现在盛隆扩大规模,她坐不住了,跑回娘家闹腾。
刘老太爷看她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气得直跺脚。
刘自耕站在一旁面色尴尬。
只有耕大太太,气定神闲的捏着手里的帕子,不时蘸一蘸自己的鼻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看到姑太太哭得伤心感同身受,陪着她哭呢。
实际她只是有些鼻炎,每到寒冬总是要反复几回。
待刘张氏哭完了,老太爷看向耕大太太,希望耕大太太说句话让一步。
耕大太太看向儿媳妇:“子峦媳妇,把你娘带你那边好好劝劝她,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她现在也是刘家正经八百的大太太,谁会欺负她?”
自己家庶兄弟都欺负不着,会欺负你个出门多年的姑奶奶,想多了吧?
又对丈夫说:“老爷,你不是约了人吃酒吗?别迟到了。”
刘自耕正想说自己没约人吃酒,马上醒悟过来,没约现约也行啊!
“哦,是是是,你不说我还真迟了。”
耕大太太自己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周玉典跟下属议完事,留了姜文翰说话,“那张书吏是什么来头?”
官场上不能随意发落人,衙门里杂役的背后说不定都站着个地头蛇。
得摸清对方的来路才好发作。
姜文翰身负重任而来,以周玉典为幌子,躲在他背后行事,手底下人才济济。
往日他要做什么自己不方便亲自出手的都是设计人周玉典出面做。
一来二去的周玉典就十分倚赖他的这些能力,像打探消息这种事都是找他帮着办。
姜文翰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把张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玉典点头,表示知道了。
姜文翰明知故问道:“大人打听张文吏家做什么?要不要属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