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银楼的生意被抢,理由还他娘的特别奇葩,外头都在风传他们店里的掌柜在店内调戏女客。
解释都不及解释,银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为了给刘府使绊子,他们也不敢从刘家的酒楼往外拉鹿,结果见到一只鹿还被刘家给强了,掌柜也被打了。
只想做个局为难一般那个有眼无珠的卖鹿的,谁知道又踢了铁板。
如今外头都在传他们家怀珍坊的古玩玉器都是赝品。
怀珍坊一再遭受打击,现在已经不是门可罗雀了,是雀也没有。
相信用不着半年,怀珍坊就得关门大吉。
张书吏上门的时候,张齐亮正躺在床上,肿着的腮帮子上贴着牙疼膏药,眼袋大得跟金鱼泡似的。
见到他这副凄惨样,张书吏心下打鼓。
张府的事他也听说了,家主自顾不暇,还能顾得上他们吗?
“什么?你被革职了?什么时候的事?”张齐亮跳起来问。
动作幅度太大,扯着红肿的牙了,疼得坐回去托着腮。
牙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听说被革职已经有些日子了,去见张绿珠两趟了都没见到人,张家两口子也觉察出问题。
打发走张书吏,让人去打听消息。
刘张氏派去女儿那边的仆妇才出门,就跟张氏派来的人遇上了。
一问,也不用去了,对方也什么都不知道。
刘张氏问丈夫:“现在怎么办?”
又说:“去陈家问问吧!”
陈家就是名砚品鉴会上替刘家作证,证明是袁少驹打碎了砚台的那个陈家。
刘张氏一说,张齐亮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他现在悔啊,早知道就不跟陈家撕破脸了。
张绿珠能送进铁官府是陈家给出的力,陈家女儿,就是任家老十房三爷家的儿媳妇。
至于表亲,本地几个富户之间本来就都连着姻,想攀亲总能找到那种二婶子的大姑娘的婆婆的侄媳妇的娘家兄弟这样的拐弯表亲。
刘张氏还不知道丈夫做下过河拆桥的事,催促他:“你还磨蹭啥,快点去陈家问问怎么回事?”
刘张氏娘家富贵,婆家对她娘家颇多依仗,一贯在家强势。
张齐亮不敢违逆,坐上下人套好的车往陈家去了。
张齐亮拉了陈家给他作证,被拆穿后直接拿陈家豢养流民的事要挟对方,也不知道那事陈家忘了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陈家门。
本以为陈家让他进门就是不计较之前的事,进了门才发现根本是他想多了,想得太美。
陈敬仁坐在圈椅上翘着脚,都没起身迎他。
“哟,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呀!”
一边说一边拿茶碗的盖子拨着茶碗里的茶叶,把茶碗拨得刺啦刺啦响。
“怎么?又有事求到我门上了,告诉你,晚了!老子算是看清你是个什么玩意了,送客。”
喊了人把张齐亮给轰了出去。
想着可算把当日的那口恶气给出了。
甚至没问问张齐亮前来是为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