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告状精说话。
其实袁明珠也知道顾重阳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她就是觉得被罚了手板子挺没面子,不想被人当面一再提起。
小少年呆立在那里,看着她走到曾祖母旁边,在陶氏的胳膊上蹭着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头上的头饰经过这么多事,都歪了,不过头发要散没散毛茸茸的样子让她显得越发可爱了。
就听陶氏说:“今天跟曾祖母睡,咱们不理那个死老头子。”
“曾祖父不是死老头子,曾祖母别骂他。”
“好,不骂他。”
曾祖孙俩说着话往后院去了。
他看到她们之前坐着的地方有一只亮晶晶的东西。
走过去捡起来,是她丢的一个银钗,白天的时候还看到她戴着。
她还小,发量少,这个钗子是定制的,是一对,两个丫髻上各插了一个。
“我们回去吧!”袁少驹喊他。
“哦!”
“你刚刚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顾重阳捏紧袖子里的手,答道。
袁弘德看着被秋娘带进房间的曾孙女,背着袁明珠悄悄说:“我错了还不行嘛,这么大孩子了,跟咱们睡不合适吧?”
陶氏抿着嘴偷笑,“怎么不合适了?人家屋子少的人家,闺女快嫁人了还有跟爹娘一屋住的呐!”
袁弘德无奈,你有理。
看着曾祖父跟曾祖母说着悄悄话,袁明珠只能装傻。
还好家里屋子没有多余的,曾祖母不会跟曾祖父闹分居,最多把她拉来当个油灯使。
陶氏铺好床铺,拿了梳子帮袁明珠梳头。
“银钗在哪丢了一支?”
袁明珠:“不知道,没注意。”
这对钗是曾祖父才给她打的,今天才第一天戴就丢了一支。
而且她今天去的地方有些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明天早上让你爹带你找找,找不着再去补一支也一样,睡觉吧,别想了。”
陶氏给她把薄被盖好,“你头发太少了,让你曾祖父给你买些桂花油回来用,等头发多了带钗子就不会掉了。”
袁弘德终于等到妻子愿意使唤他了,就说嘛,他的地位不容取代。
马上接道:“李家新近接了个水粉铺子,我让人送些来,其它东西也带些过来,需要什么就留下。”
陶氏:“他们家怎么想起来接个水粉铺子?”
固北李家做的是口外的生意,对这些女人家的精细东西应该不擅长吧?
袁弘德:“我也劝过,不过李同芳一意孤行,不过这间铺子位置还行,就在洪昌街上,原来生意不错,不是这次卷入流民案,也不会出手,
买了也不会亏本,就是水粉生意黄了,那样位置的铺子转手也能捞回本钱。”
袁明珠有些日子没跟曾祖父母同住了,没想到他们这个睡前茶话会的传统还保留着。
水粉铺子啊!
这个她懂啊!
以前拴马巷陈家就是做的胭脂水粉生意。
袁明珠正想着拴马巷陈家,陶氏就提了起来,“要说胭脂水粉铺子,还得是洛城拴马巷陈家,他们家的香饼尤其出名,提前去定有时候都排不上。”
语气里带着追忆。
即便回忆的后头有伤痛,那里依旧是她无忧而年少的青葱岁月。
袁弘德:“想那些干啥,你喜欢香饼我让人给你捎些回来,姑苏城有一家馥桂坊,他们家香饼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