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太爷倒是疼大姑奶奶,但是,大姑奶奶毕竟是张家的人了,这事老太爷也不好帮着出银子……。”
虽说刘管事说起他们家老太爷的事说得相对含蓄,袁明珠也自行脑补出一个日暮黄昏的老头所担心的一切,和他能做出的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再说这事本来就是大姑爷做的不地道,怎么能私自出售族产呢?把族产都卖了,祖宗的祭祀怎么办?族内的事务要银子怎么办?
虽说是姐弟,大姑奶奶夫妻做错了事,我们老爷也不能太偏袒,赔银子是一定要赔,私产不够就用大姑奶奶当初的陪嫁赔,
张家族里要另选族长,这事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务,我们老爷不好多管,
但是要想休了我们大姑奶奶,老爷说什么也不能同意,真当刘家没人了吗?不可能任由别人欺负刘家的姑娘……。”
袁明珠心说:是你们家大太太怕你们大姑奶奶真给休回来也不会是个省油灯,会把娘家搅得鸡飞狗跳才力主不让张家休了她吧?
张家族人威胁要去告官,状告张齐亮侵吞变卖族产。
还威胁要把张刘氏休了。
目的就是让他们把银子赔出来,并把族长的位置让出来。
“休不休的,也不是谁红口白牙一说就能休,就是侵吞族产,叫真论起来也可能是经营不善……。”
最终谈判的结果,张家保住祖宅,但是让出族长之位,已经卖掉的族产不用归还,剩下的全部归还。
袁弘德点评道:“之所以最终能达成妥协,是因为对方也不敢去打官司,
毕竟衙门朝南开,能不能打赢对方也没底,打赢了官司能剩多少也不好说,
再说剩下的族产也不少,而且对方盯紧的是族长之位,抛个族长出去当饵,就不怕他不咬钩。”
不是胸中有千壑的人再总结不出这样的话,刘管事十分佩服袁弘德的眼光。
家中的幕僚那时候商议的话,就跟袁先生此时说的完全一样,若不是当初商议的时候他就在场,都以为袁先生也在场听着呢!
张家说起来跟袁家也是仇人,跟刘管事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多年斗得就差你死我活了。
因为提到共同的敌人,气氛也变得热情多了。
刘管事适时的提出耕大太太的邀请:“我们家下个月初要在别院办个赏荷宴,想请您一家去赴宴。”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若是来到就说宴客的邀请,袁弘德肯定得拒绝。
此时距离刘府那次的鸿门宴还没到一个月呢。
都说好了疮疤忘了痛,袁家这会伤疤还没好呢!
此时正宾主相宜,袁弘德也不好说拒绝的话,只说:“那日若是家中无事,就带着他们去贵府叨扰,替我谢谢你家老爷。”
这就是没说定,有可能去,也有可能不去。
刘管事不甘心功亏一篑,“有什么事袁先生尽管吩咐葫芦去办,他也知道别院在哪办妥守备了里,那日您只管使唤他送你们过去。”抹
又对胡禄说:“到那天记得送袁先生过去。”
胡禄点头:“刘管事您放心吧,俺会把袁先生他们安全送达的。”
该办的事都办妥了,刘管事告辞离开。
袁树得了祖父命令去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