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德忙带他们回船舱里待着。
船舱狭窄,里头带着些木头发霉的味道,整个船舱内气味非常不好。
袁明珠还好,从小就皮实,并没有感觉不舒服。
袁仲驹就不行了,只觉得肚腹间跟翻江倒海一般。
所以说得罪谁不要得罪大夫。
袁明珠拿了准备好的晕船药给他放在鼻子下边,又指导着他给自己按摩,过了一会才缓解了一些。
袁明珠想着,她前世的故乡是江岸边著名的过江航道,老辈人有独门的治疗晕船的草药。
只是她在其它地方没有找到过那种草药,那种草药似乎只长在当地的长江堤岸上。
要是有的话拿来碾碎了糊在翳风穴上,效果立竿见影。
正想着呢,船舱的门被敲响。
袁伯驹过去把舱门打开,韩爷爷站在外头,“二郎晕船了?”
袁伯驹把人让进来。
袁弘德站起来苦笑道:“可不是,挺大个小伙子了,居然晕船。”
韩老爷子:“晕船可不论年龄大小,再壮的小伙子该晕他就得晕。”
本来船舱里的空气就不好闻,被袁仲驹一呕吐,更难闻了。
因为不是客船,船舱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窗,打开了一时半会也散不完味道。
袁弘德想请韩老爷子去过道里说话。
韩老爷子摆摆手:“不了,我就是给二郎那些药过来。”
把一包药粉递给袁伯驹。
看了袁仲驹的按摩手法,说:“按摩的倒是对,再配合着这些药就更灵验了。”
袁明珠从她大哥手里把药粉接过去,欣喜的发现这包药粉正是她想找的那种。
也没多想,拿起药粉倒进一只茶杯里,倒了些茶水进去和成糊状,给她二哥贴到翳风穴上。
韩老爷子:“你们以前用过这种药啊?”
袁明珠才想起来老爷子还没交代用法呢!
袁弘德:“这孩子会些岐黄之术,让老人家见笑了。”
韩老爷子虽然疑惑,也未说什么。
他的这种药可不是会岐黄之术就会用的。
这是他们家祖传的秘方。
草药只长在方圆百里的江岸边,别的地方没有,移栽也不能成活。
必须用凉茶水和成糊状,还得贴在耳后的穴位上。
用错了就没有效果。
韩老爷子看到袁仲驹好了,就退出他们的船舱。
他在船上干些杂活,他家老婆子在船上给众人做饭。
夫妻俩之所以这么大岁数还风里来雨里去跟着货船往来奔波,是因为家里的几个孙儿得了重病,这些年为给孙儿看病,家底子都掏空了。
小儿子都二十多了也还没有娶上媳妇,现在跟着东家的另一艘货船跑船。
到了船尾做饭的地方,韩老爷子还有些神思不属。
还在心里想着袁家的人是真的医术精湛,看到药就能揣摩出用法,还是以往用过他们家的药?
他家婆婆看他有些异常,问:“老头子,药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