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嚷嚷出去,不仅不能达到目的,还会让外人揣测他们得到消息的途径。
就算抓不到把柄,一个揣测圣意的罪名也跑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至于后头,曾祖父放任小妹拆穿对方,把对方讽刺的站不住脚,应该也是有意而为。
吴麻子那伙人逃跑以后,瓜州渡口的车夫摸摸被扇过的脸,嘟囔:“就是一群外乡人,大哥怕他什么?”
吴麻子骂道:“你知道个屁,包打听什么人?那就是个乌鸦嘴,从来说话没有走空过,他说那家人是硬骨头,肯定就是硬骨头。”
又问客栈门口那个车夫:“他们雇车准备去哪里?”
“去贡院那边!”
气得吴麻子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去贡院那边你他娘的不早说,一般人谁会去贡院,你个猪脑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袁明珠拿了铜钱赏给小二,跟他打听包打听的消息。
小二喜滋滋的把铜钱掖到腰带里,回道:“包二爷是威远镖局包总把头的二儿子,因为身体不好,不得习武,只能经营些消息买卖。”
袁明珠想想那人的面色,白白胖胖白里透红,怎么看都不像身体不好习不得武。
估计是懒吧!
吃不得习武的苦!
“因为姓包,又是经营消息买卖,所以人送绰号包打听。”
原来是这么个包打听。
“要说这包二爷最著名的就是那张嘴,他是京城里有名的乌鸦嘴,从来说的话没有落空过,就比如他前些日子说北直隶运官银的船会出事,结果你说怎么地?”
“怎么了?”袁仲驹追问道。
“船驶到当今老家的时候,船上的船工发现船底漏水,多亏早有防备,发现得及时,才没出事。”
然后又呱啦呱啦列举了好几个例子。
上得楼进了客房,袁仲驹问袁伯驹:“这世上还真有乌鸦嘴啊?”
袁明珠:“应该是他从什么途径预先知道了要出事,在公众场合说出来,给人造成他能预知事情的错觉,待名声在外了,财源自然滚滚而来。”
压低声音:“这人路子挺野,宫里头都有耳目。”
如果不是宫里头有耳目,不会正巧出现给他们解围,演这么一出雪中送炭。
不过袁明珠也正想找人打听些事情。
正说着话,客栈伙计在外头敲门:“袁先生,有人找。”
袁明珠开门。
伙计:“在楼下呢!”
袁明珠跟着曾祖父到了楼下,才知道那伙计为何腰躬得跟下午时候的吴麻子似的。
来人是一位中年太监,带着两个小内侍。
这还是袁明珠三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见到太监。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知道这些内侍们最恨人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们。
所以恭谨的立在曾祖父身后,不乱张望。
来人是汉阳公主府的人。
“听说先生家和武安州刘氏一起摸索出新的棉花种植方法,公主昔日与刘家有旧,既是故人前来,让奴才来接先生去府里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