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驹见闹腾得实在难看,又投鼠忌器,想着要不就先把人稳住,回到他们的地盘上再处置。
对潘水香劝说道:“这位大婶,你先把我娘放开,有什么事好商量。”
潘庆寿一看袁家大哥服软了,笑容都不再掩藏,说:“水香啊,松开袁家大奶奶,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松开,松开我会给你做主,没多大事,给大奶奶敬一碗茶,袁家家大业大,不差你一碗饭吃。”
袁明珠气得咬牙,这他娘的是吃一碗饭的事吗?
她爹多个老婆,他们多个娘。
潘老贼是看穿她大哥的缓兵之计了,现在就让这个叫水香的女人给她娘敬了茶,把身份坐实。
这绝对不行!
她爹流落在外娶的女人,地位可不是妾,而是正正经经的二房。
几乎可以跟她娘比肩。
外人说起来,不仅会承认她二房的地位,还对她多一份同情。
一旦以后跟他们出现龃龉,舆论百分百向着她。
这块狗皮膏药,贴上来还撕不掉了?
袁明珠看看她爹,就看到他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想上前去解救她娘又不敢。
如果他还好好着,绝对不会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他们。
不过,也得试试,不能束手就擒。
这个叫水香的女人和潘家这老贼,一看就没安着好心眼,真把水香带回去,就是引狼入室。
袁明珠可怜巴巴的站在袁树身边,苦巴着小脸,哼哼唧唧:“爹,你不要我们了吗?你怎么娶了这个女人?”
袁树:“我没有!”
表情比窦娥还冤。
“没有你怎么不敢说?没有人家欺负我娘你都不帮我娘?”袁明珠就差指着她老子的鼻子骂他了。
她这是激将法。
她从她爹进来潘家凹就发现了,他爹到了这里就变得小心翼翼的。
应该是从前在这里就是这样的状态。
要么是被吓唬住了,要么是之前跟他待一起的那个老王头也是这个模样。
袁树:“我……。”
袁明珠:“去啊爹,我娘跟我姐姐都哭了,你去告诉他们你跟这个女人没有关系。”
袁树看着哭泣的大女和妻子,再看着一包眼泪的小女,终于鼓起勇气:“我跟她没有关系,我不娶她。”
声音虽然还带着颤抖,对他的妻儿却犹如天籁。
袁伯驹只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家父说跟这位婶子没有婚约,看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我爹如今还病着,不要耽误人家。”
话中有话:别想趁着我爹病着讹我们,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潘庆寿强笑道:“这误会闹得,没关系,解释清楚就好,解释清楚就好。”
转移话题:“这个老王头怎么这么大会还没来?”
又叫了个旁边看热闹的:“快去看看,怎么还没来,让贵客都等急了。”
给潘水香使了个眼色,让她有理由就接着闹,没理由就麻溜的滚。
两个人使了几个眼色,潘水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我活不成人了,大鹅走的那天俺掉河里了,是他把俺救上来的,摸也让他摸了,看也让他看了,他不娶俺俺也活不成了。”
拉着长腔哭得比戏台上的角儿还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