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尊也会养马吗?”
顾重阳摇摇头:“不知道,我都好多年没见过我爹了。”
曲自鸾:“想不想你爹啊?”
顾重阳又想抿唇,但是想起袁明珠说过的话,忍住了,只是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想!”
只说了这一个字,他不敢多说,怕多说几个字就再忍不住眼泪。
只这一个字,就有无尽的屈辱,像是认贼作父。
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这些年的躲藏,这些年无数次遭遇的危难,都白受了。
死在迁徙路上的母亲,她的冤屈,他不能给她伸张。
曲自鸾只当他是受了来自袁家的委屈才这样,“都会好起来的,你爹说不定也在想你,等你们父子团聚就好了。”
探明了顾重阳的心意,曲自鸾脚步轻快的离开马厩。
没看到背后顾重阳摸着袁末驹脖子上的鬃毛,眼底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潭。
袁弘德回来,听说了今日宴席后发生的事,气得在屋里转圈。
其他人也坐在旁边一脸忧虑。
姚家这是觉得亲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不会出现变化,就露出本来面目。
还没把人娶回去就这样,袁珍珠进了他们家门,能被善待?
杜氏原来当曹氏是好人,听着她的话还闹了这些日子,这会只恨不得咬曹氏一口。
问袁弘德:“祖父,这事可如何是好?”
听曹氏那个意思,如果他们家不给珍珠置办丰厚的嫁妆,她进了姚家门就得被磨搓。
杜氏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当初没听信祖父的话,执意跟姚家结了这门亲。
她有舍不得这么大笔嫁妆的意思,一笔价值一栋南山宅子的嫁妆,想想都心疼。
不过也不是单纯的舍不得嫁妆,而是谁家的嫁妆不是按照聘礼的数量给?
若是今日姚家也给这么大笔聘礼,她砸锅卖铁也把嫁妆凑齐了。
现在姚家给这么点聘礼,就想要他们那么多嫁妆,凭什么啊?
曹氏那样,要说她不会贪图媳妇的嫁妆,杜氏打死都不会信。
那么多银子,给她闺女和外孙花了她可以不心疼,给别人花用,想想都呼吸困难。
袁弘德也想不出好法子,悔婚肯定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嫁。
“走一步看一步吧!”袁弘德说:“伯驹兄弟五哥,总不能看着妹妹被人欺负了。”
陶氏:“早就看姚家大奶奶不是个好东西。”
杜氏低着头,没有话对答。
袁弘德:“少说两句吧,既已如此,再说这些话也没有什么用。”
只会造成自家不合。
家人散了以后,袁伯驹回到屋里,袁明珠也跟着进了屋。
袁明珠:“大哥,你得去说说娘,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说什么鸡汤都没断过的话,
还有买人这件事,要是没买人回来,只凭着咱们自己家这些人,今天的宴席怎么办?就这样姐姐和二嫂都帮着上菜才办圆满。”
人来多了,他们家根本忙不过来,一家子的脸面的另说,怠慢客人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