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频频点头。
这种捕风捉影之事,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切实证据,就是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刚刚只听姚大说,大家觉得姚大说的有礼,再听袁伯驹说,又觉得他说的也好似有礼。
铁官府的人听了,忙站出来:“樊婆子当初是我家推荐给袁家的,后头她犯了错,就由袁家发卖了。”
知州可不想吹着冷风陪着扯锯一般没完没了,快刀斩乱麻:“这件事本官会着人细细查访,待查清以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姚大:“任他说得再好听,我家绝不跟这种人家做亲,亲是一定要退的。”
袁伯驹:“我家大妹温良恭谨,退亲可以,错不在我家,退亲可以,聘礼是不可能退的。”
姚大一听不退聘礼,气得大骂袁家用女儿骗钱。
袁伯驹:“规矩就是如此,女方无过错男方要退亲,就得留下聘礼做赔偿,难道说你姚家不懂规矩?
我家虽不豪富,也是规规矩矩的人家,这些聘礼我们也不想留,只是不留怕被人讹传成我家理屈,这些银子我们也不要,回头都捐给去岁没了居所的流民。”
张通判坐在上首,看到袁伯驹捐钱的话一出,底下的人都向着袁家了,脸色铁青。
暗骂姚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时候还争什么聘礼?
若是没有争聘礼这一出,袁家身上的脏污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白。
除非这会樊婆子被找出来站在人前,不然袁家有嘴也说不清。
一争聘礼,姚家之前把自己标榜的再如何高尚,都让人看穿了。
再有袁伯驹捐钱给对比着,姚家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两方你来我往,为着聘礼争执不休。
一圈人就只姚大跪着,袁伯驹有功名在身,见官免跪,他跟姚家耗得起,寸步不让。
袁明珠让郑妈妈带着春盛和春英陪着姐姐,寸步不离。
自己跑了去看两家辩理。
回来对袁珍珠说现场的情景,“……,姚家真是无耻之尤,明明是他家想踩着我们家攀附安阳侯府,倒把自己说成正人君子。”
杜氏正心烦,说她:“你少说一句吧,不是你总跟重阳过不去,哪里有这些事?”
她也担心顾重阳飞黄腾达了报复自家。
小女儿往日那样欺负人家顾重阳,人家如今翻身了,可怎么好?
袁珍珠:“娘别埋怨小妹了,不经过此事,哪里能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我这也是因祸得福。”
杜氏叹气,如今还能怎样,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了。
十分后悔跟姚家定下这门亲事。
女儿虽然年龄还不大,但是经历过定亲又退亲,只怕姻缘上就艰难了。
袁珍珠看她叹气,劝道:“娘别愁,我就是去庙里做姑子,也比嫁到那样的人家幸运。”
杜氏忙拍了她一巴掌,道:“呸呸呸,莫胡说,做什么姑子,一定要说个比他家强百倍的,让他们看看。”
让袁珍珠:“赶紧吐口唾沫。”
双手合十祷告:“各路神仙莫怪,孩子小胡说八道呢!”
那边,姚家到底没磨过袁伯驹。
两家把对方的庚贴还了,在知州大人的见证下把亲退了。
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袁伯驹则当众把承诺要捐赠的银子拿给铁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