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
权利勾兑来钱确实快,但是这样的黑钱拿着可是烫手,她一点都不羡慕。
陶氏拿指头戳她,“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生怕她叹气折损了福气。
待到了家里,袁明珠把在庙会上给家里人买的东西让人分别给大家送去。
杜氏拉着女儿,“这可如何是好啊?早就说不要设粥棚好了,现在费了这么多粮食不说,还得罪了本地人,人家要对付我们,我们根本应付不来。”
邵氏应和道:“就是啊,我也一直说不该设粥棚,上头有官府,下头有本地富户,哪就需要我们家出这个风头?
现在好了,风头出大了,让人记恨上了吧,这下子银子得花得多了,上下打点,得花多少银子,而且花了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摆脱这个贼名。”
看婆婆一脸懊丧,她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卖力的吓唬她。
“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影响大伯和四郎几个,若是因此事把他们的功名革除了该如何是好啊?”
把杜氏吓得脸儿煞白。
袁明珠看到她这样心烦,有种人就是这样,从来出了事不说积极去解决,总是这样一副高瞻远瞩的姿态放马后炮。
给窦妈妈和郑妈妈使了个眼色。
郑妈妈端着手,“家里还有太爷和少爷小姐们呢,这些事情不用您操心,四少奶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就是最不济,京城里还有大公主殿下呢。”
然后和窦妈妈一起把杜氏劝回了她的院子。
邵氏憋着气,歇着眼睛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袁明珠吩咐春荞:“我这里刚回来正乱着,就不留四嫂说话了,春荞,替我送送四少奶奶。”
春荞低眉顺眼应道:“是。”
对着邵氏,“四少奶奶,奴婢送您。”
袁明珠自顾进了净室,梳洗完毕去了陶氏的正房。
陶氏正看着蓁姐儿吃东西,看她进来说:“我正准备让人去看看你怎么还没过来呢。”
问她:“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袁明珠看看蓁姐儿,“蓁姐儿吃的什么?”
陶氏对吴妈妈说:“让厨房给明珠蒸一碗鸡蛋羹。”
等鸡蛋羹的工夫,陶氏问她:“我看你娘去你那边了,她没说什么吧?”
开设粥棚是明珠和袁弘德曾祖孙俩的主意,她这是怕杜氏不敢在他们老两口跟前说什么,转而去烦明珠。
“没有,我娘就是有些害怕,我让郑妈妈和窦妈妈去劝她了。”
摆摆手,“不是多大事,没必要害怕。”
说着话吴妈妈带着人把鸡蛋羹端了来,除了鸡蛋羹还上了几样小点心。
袁明珠端了鸡蛋羹开始吃,陶氏停下说话。
正吃着,郑妈妈回来了。
看她正在吃东西,垂手立在一旁。
待袁明珠吃完了,漱了口擦干净手,她上前回话,“奴婢和窦妈妈一起宽慰了大奶奶一番,奴婢回来了时候大奶奶已经想通了,跟窦妈妈一起拿了针线活正在做。”
袁明珠:“跟窦妈妈说多找些针线活给太太做。”
“辛苦妈妈了,安排好你们轮着都去歇息一会吧!”
整个正月里忌针黹,攒了不少活,给她娘多安排点活,省得她庸人自扰。
正如袁明珠打算的那样,袁弘德派了袁叔驹兄弟二人去应对这件事。
“你们兄弟二人有秀才功名,见到知府李大人可以免跪……。”
特别交代:“若是……。”
“若是李大人有所暗示的话,不是太过分的可以应下来。”
兄弟二人用眼神询问曾祖父口中的这个暗示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袁弘德示意确实是他们理解的那样。
袁叔驹:“这……?”
这能行吗?
他们明明是清白的啊!
“照着我说的做吧。”
这件事这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暂时不好张扬。
袁叔驹兄弟二人坐了车去了知府衙门。
如此几回下来,被李大人索要了一大笔银子去。
转眼就到了春耕备耕时节。
李大人似乎食髓知味,如跗骨之蛆一般盯上了袁家。
袁弘德坐在书房里,吹着茶碗里的浮沫,一边吃茶一边听着袁叔驹兄弟二人说话。
“李大人胃口不小,张口要妍玉春两成的干股,这次的诗会不知道会不会让我们答复?”袁季驹说。
看着曾祖父表情闲适,兄弟二人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虽然不知道曾祖父一直都不着急的详情,这些日子下来也猜到了一些皮毛。
跟曾祖父的心宽相比,似乎有人比他们家还着急。
这些日子曾祖母和母亲都接待了好几波客人了,都在劝着他们有门路赶紧走门路。
有人还提到让他们求助安阳侯世子,提醒他们到了让顾重阳报恩的时候了。
不仅登门拜访的人多了,就是请他们去做客的人也同样多了起来。
此时又恰逢春暖花开时节,各种明目的赏花会一窝蜂似的办起来。
这不,今日他们兄妹马上又要出门做客了。
出门之前,得听听曾祖父告诉他们遇到事该如何应对。
“应该不在这样的场合问你们,若是问的话你们只推脱这事得禀明汉阳公主才好答复他。”
袁明珠坐在马车上,车窗外头桃花正艳,远远看去云蒸霞蔚。
他们所去的地方是蟠龙寺的后山,知府夫人今日在此办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