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叹气,拙能勤补,可是蠢就无药可医了。
人没救下来,该善后的还是得善后。
管事不敢马虎,赶紧补救。
马上招呼着跟来的伙计,“快快快,抬出去,抬去后头救治,再去个人请大夫。”
伙计疑惑,人死都死了,请大夫?
大夫来了能怎么办?大夫又不能活死人肉白骨?
伙计刚刚露出疑惑的表情,管事就瞪了他一眼,“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的?”
伙计还没反应过来,旁边比他老成些的伙计提点他:“别愣着了,人得活着抬出去,不能死了再出去。”
言外之意:就是个死的,也得活着抬出去。
小伙计大彻大悟,几个人一起把人抬了出去。
不管抬出去的是死是活,对外都得说是出去以后才不治身亡的。
长戟也不管这些,只回去复命。
袁少驹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听着外头那人从高声叫嚣到大声呼痛,再到无意识的求饶,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面色有些衰败。
再看其他人,依旧谈笑风生。
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作为那些人的主人,顾宪的面色都比袁少驹的好看些。
顾重阳怕吓坏他五舅哥,过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提议回松涛苑。
对袁少驹说:“我们兄弟许久不见,一起过去吧!”
袁少驹可不想跟这些动辄抢人、伤人的人在一起,说:“不了,我去水榭那边就好。”
龚琪跟着劝道:“水榭那边损毁严重,还是跟我们一起吧,叫上素仙姑娘一起,我们也陪个罪,
这样吧,今天这事都怪慕正,让他给五哥斟酒,再让他罚酒三杯。”
把秦骅推出来当靶子让袁少驹打。
秦骅:……有话想说。
不过看着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的龚琪,没敢说话。
他今天惹了大祸了,不是兄弟们帮他善后,回去以后肯定得遭到祖母一顿痛打不说,还得被限制月钱。
挨打他倒是不怕,就怕以后被严加管束还扣月钱。
形势比人强,他不敢说话。
摸摸酸痛的下巴,顾复生的这个舅哥挺厉害,他都以为他吓跑了呢,结果不仅没有,还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个爷们。
对方不是脓包软蛋,斟酒就斟酒,罚酒就罚酒。
袁少驹还待犹豫。
顾重阳一揽他的脖子,“走啦!走啦!”
直接带着人走了出去。
迎面遇到侯在门外的景园管事,“素仙姑娘才来两日,你们景园的伙计就说有熟客点她,挑唆着客人斗殴,还害得我家二弟被人趁乱袭击。”
下巴往室内抬抬:“进去看看吧,人受了寒,找个大夫给看看,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了吧?”
管事都佩服他的这张嘴,黑的都被他说成白的。
不等管事解释,他就带着人走了。
屋里的是安定侯府的外甥,管事既然来了,不去看看还真不好,隔着帘子问:“顾二公子?”
“砰”
一只桌屏从屋里扔出来,在管事脚边碎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