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中无名谷,朝暮风景总相宜。
长渊随意披着薄衣,站在窗前,看着漫山浓绿。
明明只是一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荒山,但竟有如此灵气旺盛的山谷。
长渊自从那日误食那颗金丹,就被那个狐族的少年带回到这个无名山谷中。
少年有个小竹屋,似乎是他的居所。
许是金丹之效,一晃七日,他竟已差不多大好。
看着满目葱茏,嗅着四处充盈的花香,他忽然觉得活着好像也不错。
——
“喂,长渊,愣着干嘛,喝药啊。”身后传来少年的大吼大叫。
长渊无语,这个狐族的少年完全是自来熟的性子,开始仍礼貌地称自己作大哥哥,现今便无礼地直呼姓名。
他无奈地走回屋内,看见案上放着的黑色冒着焦味的一碗药,长渊眉头不觉一皱。
这是什么?!
“嘿嘿,我问过族中的医老伯伯啦,他说药焦了也没关系的,能治好。你不用担心。”少年灿烂一笑,就似山野春花。
“小狐狸,谢谢。”
“什么小狐狸?我叫浮于野,浮于野,你要说谢谢浮于野。无礼的家伙!”浮于野心情不爽的时候,耳朵就会往后翻,此时正是如此。
长渊轻笑,其实他便是为了看他耳朵后翻才故意不喊他的名字。
“好,浮于野。对不起。”他将药一饮而尽。
——
浮于野似乎从来不会回家过夜。
每个晴朗的夜里,他总是看着星空,执着墨笔写写画画个不停。
长渊本以为他只是少年心性,玩玩而已。
但慢慢猜发现,他十分认真,专注到长渊站在他身后好几回都不曾发觉。
“浮于野,你怎么从来不回家?”一天夜里,长渊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你呢,怎么不回家呢?”浮于野停下手中的笔,转头反问他。
“我的家...已经被烧成灰烬了。”长渊金眸低垂,看着杯中的茶烟缓缓向上。
“抱歉啊,我不知道,请节哀...”浮于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
“我啊,大概是因为太不合群吧,所以觉得一个人生活更好。”浮于野看着天喃喃道。
遥遥天空,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所有的星光,唯有月亮时不时冒出一点,很快又被吞噬。
长渊苦笑,不置可否。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灵山狐王的小公子吧?今年估摸方1000岁,年龄那么小,连耳朵都藏不起来。你父王与母后应该很担心才是。”
“是又如何...你别小看我!我已经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快五十年了!我…很好。”
“小狐狸,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就没想过若我是坏人会恩将仇报么?
要知道你们狐族的内丹可是增进修行的圣物。”说罢,长渊托着腮不怀好意地看着浮于野。
浮于野却大笑起来,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金眸,得意地说。
“第一,我说了我会看面相。
第二,你可是武罗姐姐的徒弟!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是武罗上神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