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时分,晋楚染和轩辕季风再次确认过荆楚确实已经渐渐退兵后,这才肯从军营抽身回到了靖王府,温暖的阳光穿过新枝阁院子里树叶间的空隙在地上印满或大或小的粼粼光斑,小玉和小莲见到晋楚染回来心头不免一阵开心,两人又是斟茶,又是倒水的,忙得不亦乐乎,晋楚染缓身坐在桌前椅子上头左右看了看小玉、小莲一齐忙碌的身影,一时居然还觉得有些不适应,毕竟前几日在空荡荡的军帐里大多时间都只有轩辕季风和她两个人相伴,晋楚染一想到这里,不禁就低头轻轻笑了笑,满面春光。
小莲打了一盆热水端进来,小玉回身就拧了一把热帕子递给晋楚染道:“前儿姑娘和殿下在花楼一起中了百部的毒,奴婢还以为怎么样呢!原来姑娘就是为了跟殿下一起去前线!”说完,小玉就笑着看住晋楚染。
晋楚染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随即回视住小玉道:“才几日不见,胆子愈发大了!”
小玉笑了笑,就从晋楚染手上拿过已经用过的热帕子。
稍静了一会儿,晋楚染脑子里头忽然就想到了在跟轩辕季风一起去前线之前他不是还在西街口的裁缝店跟那个婆婆说好欲做几件衣裳的么,于是晋楚染举眸看住小玉、小莲问:“这几日可有人到靖王府来给殿下送新衣裳?”
小玉、小莲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
晋楚染不禁低一低头,小声嘟囔道:“不应该啊!”
小莲见晋楚染神色苦恼,于是就颇为不解的看住晋楚染问:“姑娘怎么了?”
晋楚染缓缓摇头,片刻,才对小莲道:“去案上把我前儿信手画的几幅花麒麟样子拿过来。”说着,晋楚染的眼神就朝一侧的案上稍瞟了瞟。
小莲应声,回身就把一沓收拾得好好的花样子全拿了过来小心放在晋楚染面前。
晋楚染低眸看了看,不免轻叹一声,又稍稍侧过去身子靠在桌边,然后一手托着头,另一手慢慢翻着一整沓各色花样子,半晌过去,晋楚染才勉强挑出了其中两三幅来另放在一边。
小莲低眸瞧了瞧,不解问:“姑娘这是何意?”
晋楚染抬眸看了小莲一眼,随即又用指尖轻敲了敲桌上她好容易才挑选出来的两三幅花样子,道:“你带着这几幅花样子去西街口的裁缝店,先问一问殿下前儿在那里欲做的几身可做好了没有?若好了,你也不必提花样子的话,直接就把衣裳取回来就好,若尚没做好,你再把手里这几幅花样子给那裁缝店的婆婆看,然后就跟她说殿下衣裳上头的花色就按照我画的这几幅来刺绣,”说着,晋楚染就稍顿了一下,随后目光直直看住小莲轻声问,“可明白了没有?”说完,晋楚染就又往小莲面上看了看,生怕她会记不住或是根本就没把话听明白。
小莲却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只是何时?”
晋楚染笑:“你即刻就去吧!”
小莲应声,忙就拿着几幅花样子缓步退出了屋子。
片刻后,小玉好奇问:“姑娘之前不是一向对殿下的事情不大上心的吗?怎得去了一趟前线回来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晋楚染却笑了笑道:“可能是一起历经了生死的缘故,”说着,晋楚染又笑叹一声,“况且我也毕竟是靖王妃,为殿下做这些事原也是该当的。”
小玉含笑道:“这下奴婢就能放心了。”
“放心?”
晋楚染不大明白小玉的意思。
小玉道:“这几日姑娘和殿下在前线,还不知道后头的事情,奴婢本来还担心该怎么跟姑娘说起呢!”
晋楚染一挣眉:“什么事情?”
小玉道:“小侯爷前几日承袭了安国侯的爵位。”
晋楚染听言点了点头道:“说起来老安国侯也已经去世不少日子了,按理说月前小侯爷就该承袭爵位,也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才使得小侯爷承袭爵位的日子一拖再拖,”说着,晋楚染就又想了想道,“想来小侯爷如今承袭了爵位也并无不妥。”说完,晋楚染看住小玉。